“哈!哈!”
羿淩風大聲地呐喊著,他要把淤積在胸膛中的憤恨發泄出來,他要把失去倪紅豔的痛苦發泄出來,他要把對院長和教習以及同門學員的愧疚發泄出來。他的亮銀盤龍鞭上沾滿了血肉,他的身上也濺滿了鮮血,他就如同一個血人,整個的身體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他又如同一團烈火,要將世間的不平和邪惡燒盡,換一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殺的性起,羿淩風又從戒指空間裏取出軍刀,左手刀右手鞭,更是如虎添翼,勇猛無敵,奮勇前進。
想起靜雲師太慈母般的笑容,想起院長教習們的授業之恩,想起師姐妹朝夕相處的種種往事,西門映雪亦是百感交集,悲憤交加。她將滿腔的悲傷和對那些劊子手們的仇恨,寄托在手中的長劍之上,發泄在這些靈獸身上。劍光飛舞,殺氣彌空,恰似一隻瘋狂了的雌虎,不畏強敵,奮力拚殺。
小靈雀在空中翻飛盤旋,一邊鳴叫著為主人加油助威,一邊不時地飛掠俯衝啄擊靈獸們的眼睛。有很多靈獸的巨目被它啄瞎,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淒厲地慘嚎。
獸潮如滾滾洪流,洶湧沸騰,源源不斷。它們踏著同伴們的屍體蜂擁狂奔,屍體逐漸被踏成了肉泥,最後蕩然無存。洪流一往直前,無論遇到什麼,都止不住它們奔馳的步伐。
漫天塵沙,殘陽如血,獸潮終於過去,空落落的荒地上隻剩下兩個疲憊的血色人影和空中不停盤旋的鳥影。淩亂的荒地上還殘留著一些殘缺的靈獸屍骸。
羿淩風將刀鞭拋落在地上,仰麵朝天,躺倒在地上,四肢呈大字形攤開,心力憔悴,癱軟如泥。
西門映雪也坐在地上,任汗水在麵頰上汨汨流淌。
夕陽西下,天色暗淡下來,夜即將來臨了……
羿淩風麵向夜空,雙手枕在後腦下,毫無睡意,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個清晰的畫麵和一張張熟悉的麵容。從他初至昊天武院遇到守門人的欺淩,秋院長仗義相救,到方教習秋院長夤夜授技,認識耿天雷、何文燕、倪紅豔,直到晉級上院,他們一起打怪升級,洛教習、程院長的教誨與關懷。又到在上院遇到風不雅傳授絕藝,還有南宮院長,靜雲師太。一件件往事,一幕幕情景,一個個親切的麵容,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掠過。那些恍若昨日的往事,那些鮮活的生命,如今已然化作雲煙消失在茫茫虛空,唯有不滅的記憶長存在腦海。想起這些,羿淩風無限得悵然與悲憤。他緊咬牙關,任嘴角那一絲血流湧出,他要為那些親人報仇,他要親手殺盡那些毀滅他心中美好記憶的人,他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倪紅豔那紅蘋果似的嬌嫩笑臉出現在夜的星空,她在向他笑,笑的那樣美,那樣甜,豔若桃李,嬌媚動人。突然他看到那美麗的麵容上流下了血,鮮紅的血。顯得異常痛苦。她伸出手,在不停地喊著:“淩風救我!淩風救我!”聲音痛苦而淒慘。
“紅豔,你的靈魂慢走,等著我給你報仇雪恨!”幾個字在羿淩風的牙縫中蹦出,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包含著徹骨的愛戀和痛恨。
想到倪紅豔,羿淩風感覺到心在隱隱作痛,他欲哭無淚,徹骨得痛苦使他的身子扭曲起來,咽喉裏發出一聲聲極度壓抑著撕心裂肺的嗚咽。
聽著這淒楚的嗚咽,西門映雪的心裏湧起無限的痛惜。她想起身去安慰羿淩風,但她沒有動,她知道此時的安慰是蒼白的。因為,她知道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會是一種怎樣得痛,那是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痛,任何的安慰都是毫無意義的,傷痛隻有自己去療,誰也代替不了。
正在此時,她聽到安睡在一旁樹上的靈雀發出一陣尖利地鳴叫。緊接著,她又聽到一聲低低的,粗重的嘶吼,她急忙睜眼望去。在一棵粗大的古樹後,突然出現了一對血色的巨燈,晃晃悠悠向這裏慢慢靠近。
“靈獸!”
西門映雪驚愕地急忙飛身而起,同時,插在身旁的碧水流光劍已然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一頭巨大的黑乎乎的怪獸慢慢從古樹後走了出來,銅鈴似的雙目和尖利的獠牙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恐怖的光。
借著火光,西門映雪看出這是一頭巨型雄獅,從它血色的目光中,可以斷定它是一頭嗜血成性,凶殘暴戾的靈獸。
雄獅低吼著,在慢慢向他們走近。也許是懼怕烈火吧!它前進的速度異常緩慢,但它那獸中王得凜凜雄威足以在百米之外嚇破百獸的苦膽。
西門映雪仗劍而立,凝視著雄獅,時刻準備著搏殺。
雄獅還在慢慢迫近,低低地嘶吼聲中透露著凶殘和冷酷。它已經來到距篝火僅一丈多遠,隻需縱身一撲,便可以使羿淩風和西門映雪成為它的腹中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