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周世勳雙目凝視著司馬長風,麵露神秘凝重的神色。
司馬長風微微點了點頭,用征求的目光注視著周世勳。
周世勳思忖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好!我以武院前輩的身份答應你,就按你的意思辦!”
司馬長風聞言,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輕鬆地微笑,說道:“師伯,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一切拜托師伯了,我可以毫無牽掛的為武院舍身取義,死而無憾了!”
說完跪倒在地,麵向蒼天,大聲說道:“昊天武院的各位先輩祖師,如今武院正麵臨著千年未遇的一場劫難,我作為總院長卻無力回天,武院毀於我手,我司馬長風是武院的千古罪人,我無顏去見你們的在天之靈,無顏麵對寄予我厚望的師尊英魂。今日,隻有豁出我的這條性命,去捍衛昊天武院的尊嚴和名譽!我已經安排好了武院的後事,為武院留下了火種。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武院還會複興,重現輝煌!”
說完,司馬長風又向周世勳拜了一拜,然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師伯!多多保重,我走了!”
話音未落,霍然轉身,昂首闊步,大義凜然,向烈焰翻滾的戰場走去……
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慘叫聲和刀劍兵器的撞擊聲仿佛近在咫尺,火炮的轟擊爆炸聲也在耳畔不停地轟鳴。大地在顫抖,巍然矗立的古老樓閣也在微微的晃動。
周世勳知道,敵人已經快殺進來了,此時已到了他狠下心下決斷的時候了。他用力咬了咬牙,陡然淩空而起,後背上霍地出現了兩隻若隱若現,晶瑩剔透的白色羽翼,不停地上下扇動著,掠到了藏書樓的上方。
周世勳在空中向藏書樓院牆外看了看,見那裏早已陷入了一片火海血光,利箭漫天飛舞,到處是刀光劍影,到處是廝殺的人群,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他發現戰場已然距離這裏近在咫尺,官兵和金甲鐵騎的洪流已然接近了院牆。
強忍著悲憤和惋惜,周世勳無奈地向藏書樓揮出了他的手臂。突地,他的掌心噴射出一道熾烈的火焰,刹那間便點燃了這座古老的樓閣。
烈火映照著周世勳滄桑而堅毅的臉,他的雙目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雪白的胡須被火光渲染成了橘紅色,後背上的雙翼緩緩扇動,身軀圍繞著藏書樓轉動著,雙臂不停地飛舞,在不同的角度向樓閣噴射著火焰。瞬息之間,藏書樓便被濃煙烈火吞沒,曆經千年的木樑和門窗在烈火中發出“劈劈啪啪”的哀鳴。不大功夫,藏書樓便在肆虐的烈焰和滾滾濃煙中轟然倒塌,化作了一堆冒著烏黑色濃煙和火舌飛竄的廢墟。
見藏書樓已毀,周世勳長歎一聲,雙翼陡然快速扇動,迅速的消失在煙霧彌漫的天空……
在五行山西峰的原始森林裏躲藏了數日的周世勳,感覺風頭已過,羿淩風也可能快回來了。於是,他決定回武院一探究竟。這日,他釋放武靈,催動雙翼,飛越出蔥蘢茂密的原始森林,飛臨昊天武院的上空。他發現下麵皆是殘垣斷壁,狼藉不堪,非常淒涼。想起當初武院屋宇林立學子如雲的繁榮景象,他不覺又垂落了幾滴混濁的老淚。
在武院廢墟的上空盤旋了幾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於是,周世勳又振翅高飛,向後山分院的方向掠去。他的目光偶爾在地麵上掃過,突然,他發現在崎嶇的山路上零零落落躺臥著一些官兵和金甲鐵騎的屍體。他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是羿淩風回來了?”
周世勳想到此,心中油然升出了一絲興奮,但又有著一絲絲的不安。他生怕羿淩風有什麼閃失,那將是無法挽回的損失,關係到武院複興的大業。他急忙運轉靈功,催動羽翼極速向山巔飛去。遠遠的,周世勳便聽到了陣陣喊殺之聲,他更加確定,一定是羿淩風回來了,正在與官兵廝殺。
周世勳的心中暗暗讚歎:這小子來的太快了!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幻影羽翼在極速的扇動,周世勳如同一隻正在天空追捕獵物的蒼鷹,淩空飛掠,疾似閃電。
前麵就是分院了,周世勳看到了刀削般聳立挺拔的崖壁。同時,他也看到了地麵上黑壓壓的官軍和在人群正中空地上瘋狂拚殺的兩個人。他一眼便認出了身穿白衣長發飛舞的羿淩風,而更加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正在與羿淩風激烈搏殺的黑袍老者竟然是早已威名遠播的武道高強的上天攬月穿雲叟司夜冥。
“這個老東西,竟然晚節不保,也做了朝廷的鷹犬,為當今的昏君和公孫謀賣命,真是該死!”周世勳暗自罵道,同時,他即擔心羿淩風的安危,又油然生出對這個後生的一絲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