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顧衡鏗鏘激昂的蠱惑,那些教習和學員們立刻如同打了雞血般精神抖擻,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手擎刀劍振臂高呼,“同仇敵愾!戰勝魔女!同仇敵愾!戰勝魔女!”
呼聲未絕,便聽到宗門的大門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
“哢!轟隆!”
眾人聞聲頓時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地轉身向門口望去。
大門處飛揚起一團塵沙,兩扇厚重的硬木大門被外力所催,轟然倒塌在地上,碎成了無數塊。粗大的門栓與頂門杠也斷為數截。
顧衡陡然從綠鯊魚皮鞘中拔出子阿劍,挺劍在手,圓睜二目注視著門口。那些教習和學員也手擎長劍驚恐地望著大門。
首先映入人們眼簾的是一塊碩大的牌匾,牌匾雕刻著三個醒目的大字:雲劍宗。人們看到,牌匾下隨著一雙穿著黑色快靴的雙足在緩慢邁動,牌匾也在緩緩向前。
包括宗主顧衡在內的人們都非常吃驚,因為這塊巨大牌匾是用整塊的厚厚的條石做成,重有千斤,而托舉著這塊牌匾的人卻如擎片紙,步伐輕飄,仿佛閑庭信步。他們難以相信,無論白衣魔女武道如何高強,以一個女兒之身何以有如此巨大的膂力?
牌匾慢慢地向前移動,在距人們丈餘之處停住了。
宗門院中突然間陷入了一片沉寂,可容納數千人修煉平整寬闊的練武場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以聽到。寂靜,預示著暴風雨即將到來,預示著壓抑已久仇恨的火山即將爆發。這樣的寂靜使人們的心中產生出無法形容的恐怖和畏懼,血仿佛凝固了,隻有心在劇烈地狂跳。
太陽仿佛也被這可怕的沉寂嚇到了,它不敢再看這蘊含著死亡氣息的場景,用風的手臂拉過一層厚厚的烏雲遮住了麵頰,遮住了整個天空。方才還晴空萬裏如蔚藍色錦緞般的天空驟然變得灰蒙蒙的,陰沉而厚重,沒有一絲的風。
忽然,天空飄下了幾片潔白的雪花,嫋嫋婷婷,緩緩飄落,姿態優美,悠閑而飄逸。緊接著無數的雪花從天空落下,若浩瀚蒼穹上有一隻碩大無朋的巨鳥抖落了它渾身白色的羽毛,漫天飛舞,紛紛揚揚,不停地飄落。
“白衣魔女,休在這裏故弄玄虛,亮出你的劍,快快與我決一死戰!”顧衡再也受不了這種死氣沉沉靜謐的折磨,長劍一揮,大聲說道。
“哢!”
顧衡話音未落,巨大的牌匾突然崩裂,碎石漫天飛射,呼嘯著掉落在地上。煙塵四散,一個白色的身影霍然出現在人們麵前。
“啊!是你!”
眾人驚駭地喊出了聲,紛紛後退。
好大會兒,人們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顧衡上下打量著青年,疑惑地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哼哼!”清秀青年冷冷地笑了笑,望著顧衡問道:“我想先問問,你可是雲劍宗的宗主穿雲劍客顧衡?”
顧衡手捋頜下長髯,仰天長笑,狂傲地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錯!既然知道老朽的大名,為何還如此的大膽?跑到我的雲劍宗撒野!”
“嗬嗬!莫說你區區一個小小的雲劍宗,就是皇帝的金鑾寶殿,小爺也照樣可以閑庭信步,進出自由。惱一惱,怒一怒,照樣殺它個雞犬不留,鵝鴨不剩,片瓦無存!”清秀青年突然雙目精光四射,豪氣衝天,朗聲說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吞了豹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狂言!”顧衡須發皆乍,厲聲問道。
“哼!顧衡!你無端生事,助紂為虐,帶領手下爪牙毀我昊天武院,屠殺武院教習和學員,製造滔天血案,罪惡累累,罄竹難書!今日我要為昊天武院死難的院長教習和同門的兄弟姐妹報仇雪恨,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青年滔滔不絕地控訴著雲劍宗犯下的滔天罪行,目噴怒火,睚眥欲裂,義憤填膺。
“你……你快說!你到底是誰?”顧衡聽著青年的控訴,心中更加疑惑,氣急敗壞地問道。
“哼哼!”青年冷笑幾聲,陡然挺胸昂首,朗聲說道:“既然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大丈夫行不更名,立不改姓,我就是你們抓不到殺不死的昊天武院弟子羿淩風!”
“轟!”
宗門內頓時混亂起來,人們皆驚異萬分,他們難以相信,官府早已在兩年前就已經通告各武院宗門,宣告羿淩風已投潭而亡,早已死去。可不知為何,來人竟然聲稱他就是已死亡兩年多的羿淩風,如此怪事令他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顧衡聞言,用驚愕的目光審視著羿淩風,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搖晃著頭顱喃喃地說道:“不!不!你胡說!羿淩風早就於兩年前在五行山的後山上投入碧血龍潭喂魚了,屍骨無存,你定是與劍雲宗有仇,這才假冒羿淩風的名號前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