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幽州城外,猛地豎起了一條筆直的煙柱,直插天際,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那是……狼煙?”
大寶不確定的說道,羿淩風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羿淩風雖然是這支先遣隊的統帥,但他還真沒有看過真正的狼煙,反倒是大寶在匈奴第一次攻破長城的時候,就見識過狼煙的洶湧,也知道狼煙究竟代表著什麼。
“你能確定嗎?”
羿淩風有些急切的問道,一個可怕的猜測,讓羿淩風的心提了起來,誰知,大寶卻隻是搖了搖頭:
“看起來像而已,對方使用的並不是真正的狼煙,我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就……沒有錯了!”
誰知,羿淩風聽了他的分析,反而更加篤定了,快步走來的倪紅豔看了他一眼,她的瞳孔中也寫滿了擔憂,看來也想到了那個最壞的情況。
“召集三百先遣軍,我們出城迎戰!”
“什麼?”
這下,不僅是大寶等人,就連先遣軍內部的小隊長們都有些疑惑了,即便是在那天凶險萬分的圍城守衛戰中,羿淩風也留下半數的先遣軍作為幽州城的守衛,沒有傾巢而出。
可現在卻決定全部出擊,那一旦匈奴人來個聲東擊西,再來攻打幽州城,還有什麼人能夠力挽狂瀾呢?
羿淩風看出了大寶眼中的擔憂,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既然能夠將幽州城守衛到現在,那我相信,沒有我們,你也一樣能夠做到,我相信你,幽州軍民也相信你!”
聽了羿淩風的話,其他守軍也沉默了,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大寶,眼神中的信任絲毫不加掩飾。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大寶還有些猶豫,卻被羿淩風冷酷的打斷了,大寶整個身軀都顫抖了一下,他能看到羿淩風眸中那如同寒冰一般的肅殺,這才意識到,羿淩風現在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軍令!
此刻的羿淩風,再也不是大寶熟悉的那位大哥,而是一名冷靜的統帥,那又是什麼重要的變故,促使羿淩風做出全軍出城的決定呢?
大寶沒有勇氣追問,隻是凝重的點了點頭,羿淩風終於露出一個讚許的微笑,便大步走向了集結好的三百先遣軍,倪紅豔就跟在他的身後,壓低聲音說道:
“不會有錯,恐怕……就是破軍的第二梯隊那邊出事了!”
“圍點打援?哼,匈奴人再好的算計,也要有夠硬的牙口才行!”
倪紅豔的臉上再度露出了那種勝利的微笑,似乎即將麵對的不是艱苦卓絕的野戰,而是輕易就能左右的棋盤,隻因為,她從羿淩風的話語中,聽到了濃重的殺氣。
匈奴人這一次,真的將羿淩風惹火了!
羿淩風光是往先遣軍麵前一站,三百校尉就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殺意,頓時都興奮起來,站得筆直,羿淩風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這場突如其來的野戰,恐怕將會是先遣軍麵對的一次生死考驗,真不知道,麵前的三百人,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那麼,就讓我們用那四個字回敬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霎時間,殺氣騰騰的四個字從每一位戰士的口中喊出,彙聚成一條蒸騰這殺氣的河流,似乎連幽州城的大門都要被這股殺氣衝垮了,不知道多少幽州守軍嚇得丟下了手中的兵器,也不知道有多少同樣熱血未冷的戰士,發出了同樣的呐喊:
“血債血償!”
大寶是喊得最大聲的一個,他一雙眼睛也是血紅的,死死盯著羿淩風,感覺隻要能夠追隨在羿淩風的身後,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踏進去。
不知何時,呐喊聲已經傳遍了整個幽州城,迷茫中的百姓們,終於感覺到,幽州城再也沒有失守的危險,他們更有種預感:
“匈奴人的好日子到頭了!”
“男兒當如是,殺敵不留情!”
而在越來越殘破的太守府中,張遼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塌了半邊的門檻上,手裏還抱著一隻看起來有些殘破的酒葫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人人挨餓的幽州城中找到酒的,耳邊充斥著越來越振奮的呐喊,張遼卻冷靜的異乎尋常。
剛開始,他隻是有一種感覺,感覺羿淩風和他心目中永遠無法被取代的那位將軍很像,可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確定,羿淩風竟然和那人如此相像,甚至,那種鼓動人心的能力,也是如出一轍,似乎隻要是那人方天畫戟所指的方向,就是他們征服的目標。
“我來到,我看到,我征服!”
這句話,還似乎縈繞在耳邊,每每想起,都讓張遼這樣的老將也熱血沸騰,而今,又一個這樣的英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