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沒有,即便憑借一人多高的重盾,也無法抵禦勢大力沉的石彈,隻能眼睜睜看著石彈一路滾過,將拚死一搏的戰士和好不容易救出的百姓,都攆成了肉泥,光是這兩次轟擊,就已經損失了比一路行軍北上還多的戰士,卻都隻是在做徒勞的努力而已。
“哈哈哈哈!”
一連串囂張的狂笑聲,從匈奴人的騎隊中傳來,他們一個個誌得意滿的看著死傷成片的漢軍,絲毫沒有顧忌,臉上更是露出了“你咬我呀”的欠揍表情。
倪紅豔死死盯著匈奴人醜惡的嘴臉,可她的目力還沒有練到能夠殺人的地步。
“倪紅豔,咱們上吧!”
破軍再也忍不住了,湊到倪紅豔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他現在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七星校尉集體出動,憑借強橫的戰力,一路殺穿敵人的防線,將躲在暗處的霹靂車毀掉,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軍民不再受到傷害。
可倪紅豔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艱難的搖搖頭:
“不行的,匈奴人中一定隱藏著針對我們的高手,他們這麼激怒我們,就是為了引我們這些地階強者出手,好後來居上,徹底壓製,到那時,我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會被逼瘋的!”
破軍咬牙說道,麵目猙獰到了極點,如果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匈奴人,那他絕對會將那個匈奴人連皮帶肉,一口一口吃掉。
其他七星校尉也凝重的看著兩人,倪紅豔的顧慮都能想到,可破軍說的沒錯,他們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倪紅豔又何嚐不是,她猛地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雲卷雲舒,那裏,似乎有一朵烏雲,扭曲著形成了一頭狼的樣貌,倪紅豔仿佛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猛地大喊一聲:
“羿淩風!快回來吧!我……該怎麼辦!”
說著,她居然抱緊了懷中停止掙紮的鼠兒,嗚嗚的哭出了聲來,這一刻,所有人才意識到,她也隻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女孩啊。
可她這軟弱的一麵,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鄙夷,每個人的心中都握著一團火,委屈的想要哭。
唏律律!
然而,就在這時,宛如一聲春雷,就在匈奴人騎陣的後方,一聲嘹亮的馬嘶驟然響起,匈奴人一個個笑得更加開懷了——
他們最後一波援兵終於到了!
戰士們卻是一個個麵如死灰,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出現在地平線上的熟悉身影,頓時愣住了,緊接著,一陣陣興奮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羿淩風冷冷的注視著笑容僵硬的匈奴人,還有他們身邊那還在裝填的霹靂車,隻是揮了揮手,如同擂鼓般的馬蹄聲便化作了殺戮的潮水,直衝而下!
他們不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紛紛捂著眼睛,淚水鼻涕一下子都流了下來,他們長時間生活在黑暗當中,眼睛無法第一時間適應外界的光線,即便他們有著不亞於地階強者的實力,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影響。
羿淩風望著外麵略顯荒涼的景色,也是一愣,原本整個洞穴都是在一座巨大的黑雪大陣籠罩中的,可洞裏的設置失效了,外麵的陣法也就沒有了:
“看來,這片樹葉要比我想象的還厲害啊!”
正在羿淩風拈著樹葉,細細思索的時候,那些雙眼流淚的罪囚們竟緩緩的挪動著身體,看似躲避陽光,活動手腳,實則已經將羿淩風包圍在當中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惡毒的笑容。
羿淩風眼中也冷芒一閃,他從來不認為這些家夥會洗心革麵,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突然暴起發難,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些家夥如此沒有耐性,實在讓羿淩風有些失望。
“既然不願意聽話,那我就出手殺掉幾個算了。”
羿淩風打定主意,心裏默默思量,可眼睛卻依舊盯著手中的樹葉,似乎完全沒有發現罪囚們的異常,終於,好不容易挪到羿淩風背後的一名罪囚猛地躍起,仿佛一隻蒼鷹一般,兩隻鐵鉤一般的手爪,狠狠抓向羿淩風的後頸。
“來了!”
羿淩風的眼中鋒芒畢露,就要轉身出手,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猛地出現在他的背後,雄壯的身材將他整個人都擋住了,羿淩風頓感詫異,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壯漢張坤隻是輕輕一個巴掌,就把那名偷襲者拍飛了,好像拍死一隻蒼蠅一般容易。
“哼,老子雖然好殺,但最敬重強者,你們這些潑才,也就會這點兒上不了台麵的把戲了。”
張坤雖然衝著那名偷襲者不屑怒喝,但一雙眼睛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羿淩風的反應,羿淩風頓時笑了,誰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即便張坤再傻,經曆了袁紹的報複和折磨,也該學會審時度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