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廢物!”
匈奴首領惡狠狠的大罵,猛地抄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擋在了羿淩風的必經之路上,可羿淩風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甚至都嫌最後一段衝刺浪費時間,猛地一甩手,方天畫戟就帶著一陣刺耳的破空聲,直直飛向了霹靂車。
“你……你找死!”
匈奴首領鼻子都氣歪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羿淩風居然要憑借一柄戰戟就攻破霹靂車,頓時怒發衝冠,揮舞著狼牙棒就向著羿淩風殺了過來。
至於羿淩風丟出去的方天畫戟,在他看來,即便能夠擊中目標,也不可能對長城上最堅固的霹靂車造成什麼傷害。
“死吧!”
隻是一瞬間,匈奴首領的狼牙棒就到了羿淩風的頭頂之上,悍然砸下,羿淩風卻是雙眼盯著方天畫戟的飛行軌跡,居然連看都不看衝到眼前的匈奴首領一眼,直到狼牙棒擋住了他的視線,這才不耐煩的微微皺了皺眉,輕輕的一揮手:
“滾!”
轟!轟!
幾乎是兩聲巨響,同時響起,匈奴首領呆呆的看著被扯掉一層皮的手心,而他引以為傲的狼牙棒就那麼輕輕鬆鬆的被羿淩風彈飛了,他不由長大了嘴巴,雙眼無神的盯著羿淩風:
“他……他是怪物嗎?”
然而,真正讓他陷入絕望的,卻是來自身後的那一聲巨響,石破天驚,在無數匈奴人、漢人、罪囚、百姓不敢置信的注視下,那橫空飛來的方天畫戟,仿佛一根微不足道的牙簽,就那麼輕輕的釘在了和幽州城牆一樣高的龐然大物上,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方天畫戟仿佛墜入長河的流星,看似自不量力,卻猛地使長河倒流,再也無法繼續,仿佛被一道斬斷一般。
當眾人從驚天的巨響中回過神來,這才倒吸一口涼氣,霹靂車的上半部分,已經直接消失了,就連一點兒碎屑都沒有留下。
羿淩風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這次的“標槍”表演很滿意,這才將目光定在了匈奴首領的臉上,眼中充滿了審視,仿佛隻是一個鄰家大男孩,在詢問突然闖進家裏來的客人:
“有什麼事嗎?”
可就是這淡淡的眼神,讓生性凶殘狡猾的匈奴首領,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本能的感覺到致命的危險,卻連回身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羿淩風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用聊家常的與其說道:
“現在,該你們血債血償了!”
轟!
又是一聲悶響,雖然不像前兩次驚天動地,可在所有匈奴人的心頭,也足以震撼的無以複加了,匈奴首領的大好頭顱莫名的炸裂開來,根本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看出羿淩風究竟是怎麼動手的。
罪囚們一個個縮了縮脖子,不由慶幸的暗道:
“幸虧誤打誤撞,選擇了追隨主公,否則……”
他們連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將恐懼和敬仰融進刀裏,更加瘋狂的劈殺著那些更加罪大惡極的匈奴人。
“萬勝!”
不知何時,漢軍當中爆發出鋪天蓋地的歡呼,戰士們都興奮的兩眼放光,就連七星校尉也都暗暗鬆了口氣,望著羿淩風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心目中的戰神。
隻有倪紅豔默默的凝望著羿淩風的身影,仿佛癡了,可心中的委屈,卻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化作止也止不住的淚水,滾滾而下,整個身子都軟了。
“娘親!”
也就趁倪紅豔失神的片刻,鼠兒猛地掙脫了她的鉗製,跳下馬背,向著淹沒在血海中的百姓們跑去,她的眼中,隻有深深的絕望。
終於,在一大片屍山血海當中,她找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臉龐,娘親雙眼無神的瞪著天空,嘴巴一張一合,仿佛一條上了岸的魚,就剩下一口氣了。
可是,鼠兒卻在她的麵前猛地停住了腳步,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娘親,她那飽受摧殘的下半身,已經徹底化為了一片碎肉……
鼠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著娘親的眼睛,娘親隻剩下蠕動嘴唇的力氣,卻依舊讓鼠兒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鼠兒驚慌的搖著頭,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突然想到了羿淩風那天施展的奇異力量,頓時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隻要他願意出手……隻要他願意出手……娘親就……”
可是,鼠兒的話卻徹底停住了,心中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即便羿淩風真的能夠救下娘親的性命,又有什麼意義呢?
鼠兒下意識瞥了一眼娘親已經被砸得稀爛的下半身,徹底絕望了,就算娘親能夠活下來,那也隻不過是在無限的增加她的痛苦而已。
想到這裏,鼠兒的眸子灰敗下來,一雙小手緩緩伸出,剛好摸到一柄斷成兩截的彎刀,她用盡所有的力氣,這才艱難的舉了起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