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雖然知道月牙兒是為了她好,但她怎麼可能讓月牙兒身處險境呢?再說了,她原本也是有機會掀翻這口直接扣過來的大鍋。
大夫人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樣,冷笑了起來,“月牙,你可是要想清楚了,知道你對主子忠心,但有些事情,你還是要想好了,別被鍋砸扁了。”
“夫人,”月牙兒淡淡地說:“奴婢隻說真話,奴婢的一腳,力氣很大的。”
她說著,還擔心大家不相信,抬腳就踹在了邊上的一棵碗口粗的樹上,那樹哢嚓一聲就斷了。
眾人也都不由驚歎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功夫倒是挺不錯的。
大夫人的眼睛都直了,她顫抖地說道:“天啦,我的芙蓉鬆!”
這一棵樹,正是大夫人很喜歡的一種鬆樹芙蓉鬆。
月牙兒怔了怔,“夫人,對不起,奴婢一時情急。”
大夫人心中雖然惱怒,但想著,這個月牙兒已經在自己作死了,反正都是要死了,自己不如裝作大度一點,還能博個好名聲。
於是,她便強顏歡笑,“沒事,雖然斷了,明年還是能長出新的枝幹來的。”
要知道這芙蓉鬆能長得很高,並且筆直著稱,若是從邊上長出新的枝幹,那就不是芙蓉鬆了,泯然眾樹矣了。
林雅歌說:“殿下,您的意思是什麼呢?不妨直說唄。”
皇成康笑了笑,“本王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這個小丫頭一腳想要踹死人,或許還是有些難度,而你一人踹死一個人,也是有相當的難度,但是,她踹一腳,你再踹一腳,一人一腳,就送他上了西天了。”
林雅歌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殿下,您的話,確實是有道理,但您忽略了一點。”
皇成康麵目清冷,“哦?你說說看,到底是哪一點?”
“方才仵作檢查之時,小女便也仔細觀察了一番,仵作說他的肋骨斷裂,內髒破損,乃是被外力撞擊而成,您說是用腳踹的,但我卻沒能在他受傷的地方看到腳印。”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屍體上,懷德的傷處確實趕緊,沒有腳印。
皇成康不由輕笑了一聲,“那依照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
“不能說冤枉,畢竟殿下也是不知情,聽信了小人的讒言而已。”
林雅歌說著,轉身對月牙兒說:“月牙,你踹了他幾腳?”
“一腳,隻是踹了一腳而已。”月牙兒見林雅歌似乎又占了上風,趕緊順著她的話說。
林雅歌點點頭,“你可否確定那一腳就是踹在了他的這個地方?”
她說著,順手指了指懷德的傷處。
月牙兒很聰明,看著她的手勢,便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了,連忙搖頭,“小姐,當時情急,奴婢隻是記得踹了他一腳,並不能確定踹到的位置。”
林雅歌又再次點點頭,“殿下,小女倒是有個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