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色如琥珀色，透明澄澈，香氣四溢，讓人聞了就不禁稱讚一聲好。
蘇將軍一臉識貨的表情給了他一個肯定：“那是，這可是老臣埋了十八年的陳年女兒紅，怎麼不好？”
女兒紅? 樓以夜一愣，可是按道理來說這不是出嫁當天就會拿出來的嗎?
樓以夜的不解，蘇將軍也是看在眼裏，苦轉而輕笑一聲。
“還不是老朽舍不得，王爺您想喝，走的時候老臣給您備幾壇，當初埋了不少，就怕到時候不夠。”
樓以夜了然的眼中一晃而過一絲光芒，心裏有一點點雀躍。
這麼說來，這酒也就是自己和蘇將軍喝過，最多再加個蘇夫人和蘇然然，他還是除了蘇家人以外的第一人。
蘇將軍本來高漲的情緒，略略低落，心中暗想。
十八年間的時間就這樣來去匆匆的沒了，當初小小軟軟的小包子也長大了，都會指著他的鼻尖尖罵他是個老頭子了。
初為人父時的激動似乎還停留在昨天，恍然一過，今天她就出嫁了。
“我陪了她十九年，最乖巧的時候是在夫人肚子裏，沒事我就會隔著她的肚子和裏麵的小家夥對話，說到好玩的時候，她有時竟然會翻身，說到不好玩的事情的時候會會踢我一腳。”
蘇將軍的眼裏閃爍著的是為父的傷感，端著杯子就這樣陷入了回憶，而樓以夜趁此也進入了一次蘇然然的過往。
“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我還真的差點以為她不是自己種，小小的皺巴巴的像個猴，穩婆居然還昧著良心說話，誇她長的好看，和本將軍很像。”
其實像不像，好不好，他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還用她說？
“放在手裏，才兩個巴掌大小，眼睛也都還睜不開，可憐兮兮的，當時心就軟了。”
笑了笑，蘇將軍他好像又感覺自己回到了那時候的感受，小心翼翼的抱著，誰也不肯給，固執的獨自一人照料她。
特別傻，真的，你們能想象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天天不幹其他的事，守著一個小奶娃的情景嗎？
即使經常半夜了，也因為害怕她餓著凍著或者尿急，蹲在特意為她準備的小床旁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照看著她。
縱然自己早就已經是困的眼睛滿布血絲，卻依舊掛著一抹傻笑在那，就算是偶爾他睡著了，趴在她的床邊邊上，也是握著自己閨女的小手的。
“在往大了一些的時候，就是她剛剛會丫丫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走不動一爬一爬的像個毛毛蟲，還是那種爬一下休息一下的小懶蟲。”
有時不注意，跌倒蹭破了一點皮，蘇然然這個小娃娃還沒有哭呢，他一個大男人倒是心疼的眼淚花都快彪出來了。
"每一次她衝我笑一笑的時候，我就感覺天都要放晴了，即使頭頂上頂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
而她皺一皺眉，哽咽著抽泣的時候，那還用說嗎？自然便是烏雲密布，天空下開始起來了毛毛細雨，將他澆了一個透心涼。
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感覺吧，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哪怕她大了後天天和自己對著幹，也隻是掛在嘴邊的草，心裏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