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卡片插進風化裂隙中,卡塔一聲,卡片被屯了進去。
隨著一陣輕微的靜電噪音,眼前的密林漸漸支離破碎,就像玻璃上薄薄的水紋,漸漸滑落邊緣。
幻鏡之下,是一座鋼鐵建構的崗亭。
衛青雲報上姓名,一名守衛興奮的抓起電話,收到指示後,來了一輛擺渡車,把他們了進去。
衛青雲被帶到一間辦公室裏,門打開了,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趕忙從座位上站起,迎了上來。
“張教授,果然你也攪和進來了。”衛青雲搖頭撇嘴,故作無奈的說道。
“嘿,怎麼跟叔叔說話呢,”張教授打開一罐黃桃汁,遞給他:“這裏沒有可樂供應,你就喝這個吧,你以前不挺喜歡喝的嘛。”
“老家夥呢?”衛青雲喝了一口桃汁,砸吧砸吧嘴問道。
孫仲文當然沒敢在視頻裏講出衛浩然昏迷的事,隻說是衛浩然先生也在幫忙做這件事。
“他,你師父他——”
“不用師父長師父短的,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他的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越俎代庖把我收回師門,小心老家夥跟你翻臉,他可是一向六情不認的。”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好好好,聽你的,老衛他,現在昏迷著呢。”
“昏迷?”衛青雲警惕起來:“他出什麼事了?”
“你看,你們師徒倆也真是的,明明互相關心,非要倔著脾氣誰也不搭理誰。”
“張叔兒,說正事嘛,不然我可走了。”
張教授便把衛浩然潛入失敗,陷入昏迷的過程講了一遍。
“張叔兒啊張叔,不用問,一定是你攛掇他幹這檔事兒的。”衛青雲一臉埋怨。
“嗬嗬,是,這不也是為了大局嘛,他的秉性你不比我清楚啊。”
“那這瓶蓋兒怎麼回事啊?”衛青雲故作生氣的質問。
“他提前交給我的,說是他失敗了,就讓我找你。”
“哎呦喂,老頭子可真心疼我啊,瞧他給我留下的這筆偉大的遺產。”
“走吧,先帶你去看看你師父。”
張教授知道衛青雲的脾氣,耍貧嘴歸耍貧嘴,自己的承諾,他一定會履行的。
衛浩然,或者說衛浩然的身體,就在一間特護病房裏,門口還站了兩名警衛。
衛浩然床頭兩邊擺著各種儀器儀表。
衛青雲看了一眼他的呼吸和心跳指數,人還活著,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挺健康的。
“可以把這些管子啊什麼的拔了嗎?”衛青雲問道。
“可以,他的生命體征很健康,這些隻是監測設備,並非輔助設備。”
張教授按照衛青雲的說法,命人把一些固定在衛浩然身上的設備解除了。
衛青雲取出自己的便攜神經潛入器,自己戴好耳塞,給老衛耳朵裏也塞上了。
張教授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設備,不過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情況。
“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張床?”
“不用。”
衛青雲說完,拉過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去靠穩了身子。
張教授囑咐護士都退了出去,自己也退後幾步,看著衛青雲慢慢閉上了眼睛。
衛青雲並沒有直接進入衛浩然的記憶宮殿,而是停留在了他的神經元界。
和大多數人的神經元界一樣,衛浩然也沒有改造它,讓它保留了一顆粉紅色大腦的樣子。
一股熟悉的親切感,引動兩個人的意識產生一股躁動,一股莫名的力量,開始把衛青雲往大腦深處拉扯。
好像要把他吞噬一樣。
衛青雲定住精神,努力抵抗著這股強大的吸引力。
這顆大腦的運行很正常,負責“工作”和“學習”的區域,明顯要活躍一些。
衛青雲繞到這片區域,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了大腦的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