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的歸來證也不管用!(1 / 3)

日軍據點。

岩井的隊部裏亮著燈,岩井站在牆上掛的亞洲地圖前,看著地圖。地圖前的桌子上擺著酒菜。

門外傳來黑田的聲音:“報告!”

岩井:“進來。”

黑田推門進來,畢恭畢敬地:“隊長,您找我?”

岩井高興地向黑田招著手:“黑田,快過來,一起喝一杯!”

黑田走到桌前,岩井示意他坐下,岩井也坐下,黑田受寵若驚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黑田拿起酒瓶為岩井滿上酒,給自己也滿上。

岩井端起酒杯,異常興奮地:“為帝國海軍的勝利!為海軍軍魂山本司令官大人!幹杯!”

黑田也端起酒杯:“幹杯!”

兩人把酒一飲而盡,黑田拿起酒瓶為岩井和自己的杯裏倒滿酒。

岩井十分感慨:“山本司令官真是了不起啊!”

黑田很羨慕地:“海軍這回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啊!”

岩井又興奮地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地圖:“豈止是海軍!昨天,帝國南方軍還進攻了馬來亞、香港、關島、菲律賓,帝國總參謀部製定的南進戰略終於開始實施了!”

黑田吃驚地張大了嘴:“啊!是嗎?真了不起啊!”

岩井再次端起酒杯,黑田也趕緊端起酒杯。

岩井:“為帝國總參謀部的精英們,為杉山元參謀總長大人!幹杯!”

兩人再次把酒一飲而盡。

黑田:“杉山參謀總長大人沒為我們支那派遣軍製定什麼戰略嗎?”

岩井大笑著:“當然會有,大本營的帝國精英們一定會製定周密的計劃,第三次長沙作戰可能很快就要開始了。”岩井指著地圖,“首先占領長沙,接著是西安、成都、重慶……帝國國旗很快將插遍支那大地!”

黑田也興奮地點著頭:“是啊大人,到那個時候——”

岩井無限感慨起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該解甲歸田了。”岩井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懷念海邊的氣候啊,空氣中那鹹鹹的、腥腥的味道,應該很快就能聞到了吧!”

岩井的眼睛濕潤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走到桌前,拿起一張全家福照片,默默地看著。

黑田:“隊長大人的思鄉之情真是令人感動啊!”

岩井指著照片:“這是我的母親,這是我的哥哥和嫂子,哥哥在南方軍,現在應該正在菲律賓與敵人浴血奮戰呢,這是他們的兒子俊一,俊一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自己的孩子啊!”

這時,門外傳來“報告”聲。

岩井放下照片,擦了擦眼睛:“進來!”

一個軍曹推門進來,向岩井立正敬禮:“報告!一些士兵晚點名時不在。”

黑田很惱火:“都有誰?”

軍曹:“一等兵中村、前田,還有——”

黑田:“混蛋!都跑哪去了!馬上派人去找!”

軍曹立正敬禮:“是!”

軍曹轉身出去。

岩井笑笑:“這一段,士兵們也夠辛苦的了,聽到勝利的消息,一定是興奮地睡不著啊!就讓他們去放鬆一下吧。支那有句成語,叫‘寬嚴相濟’,你明白嗎?”

黑田有些不安:“明白明白,我隻是擔心這一帶的治安……”

岩井哈哈大笑:“放心吧黑田,支那人的抵抗已經越來越弱了,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支那人的精神已經垮了,看看那個長山就知道了,這個民族終究會永遠地跪倒在大和民族麵前……”

黑田不住地點著頭。

岩井狂叫著:“……讓支那人在大日本皇軍的刺刀麵前,發抖吧!哈哈哈!”

黑田也狂笑著。

此時,中村和前田正乘著夜色,鬼鬼祟祟地來到村子裏。

中村指著長山家的院子,小聲地:“前田,是這家吧?”

前田同樣小聲地:“是。”

兩人四下望了望,向長山家走去。

栓子躺在床上摟著冬梅,不知在想什麼。

冬梅:“栓子哥,這些日子,你想我嗎?”

栓子:“想,每天都想。你願意我走嗎?”

冬梅:“我也不知道。”

栓子陷入沉思中。冬梅:“栓子哥,你在想啥?”

栓子:“想起排裏的那些弟兄了,不知道他們在幹啥?老楊、老曹他們準又在喝酒。”

栓子猜對了。

營房裏,老楊、老曹、周廣仁、黃信田已喝得酩酊大醉,桌上杯盤狼藉,四個人邊喝邊唱著。

排裏的其他戰士也坐在通鋪上喝著酒、叫著好。

周廣仁頭上包著一個花頭巾,細著嗓子,扭動著腰肢,邊唱邊跳著東北歌曲:

“……奴是二八滿洲姑娘,三月春日雪正融

迎春花兒將開時,奴就出嫁呀!

親愛的郎君等著吧!

銅鑼花鼓響叮咚,漂亮花轎把奴迎

半喜半羞心兒跳,等奴出嫁呀!

親愛的郎君等著吧!

……

老楊也在一旁忸怩作態地唱著秦腔:

“……深山裏夜鳥號,孤燈下孤女想哥哥。

空房裏、冷被窩, 孤宿孤眠喚奈何?

哭聲天、怨聲佛,哭斷肝腸誰念我?

牛女星也渡銀河,日月星也有會合,

我尼姑如此命薄!合著掌……口口聲聲強念佛。

口念著阿彌陀佛,昏沉沉夢裏南柯;

夢見了打柴哥哥,我二人……手拉手兒多快活!

……”

老曹、黃信田邊喝著酒,邊笑嗬嗬地看著兩人……

中村和前田躡手躡腳地爬進長山家的院牆。

屋子裏,冬梅依偎在栓子的懷裏。

冬梅:“……今天那個日本兵倒是挺和善的。”

栓子:“鬼子沒一個好東西,我們秦排長最恨鬼子,他全家都被鬼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