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勇端著刺刀向黑田狠命地突刺過去,黑田用刀靈巧地撥開秦智勇刺過來的刺刀,順勢向秦智勇劈去,秦智勇忙側身躲開,腳下踉蹌了一下,正立足未穩時,黑田的刀又砍了過來,秦智勇忙又向後退去,不想被一具鬼子屍體絆倒在地,黑田舉刀便向倒在地上的秦智勇撲去,這時,郭隊長帶著遊擊隊員趕來了,郭隊長一槍打中了黑田的肩膀,幾個日本兵忙衝過來,拚死命掩護黑田向後撤去。
秦智勇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衝鋒槍,換上彈倉,向撤退的敵人猛烈掃射。
劉參謀指揮戰士們和老楊、老曹的一班會合一處,向敵人追去。周廣仁把劉小熙交給一名遊擊隊員,自己又返回來參加戰鬥。
郭隊長喊住劉參謀、秦智勇說:“劉參謀、秦排長,趕快撤吧!鬼子的增援部隊很快就會來的。”
劉參謀、秦智勇點點頭,這場戰鬥,犧牲了十幾個偵察排的戰士和遊擊隊員,劉參謀留下幾個人善後,然後帶部隊隨郭隊長向山裏撤去。
遊擊隊宿營地。
遊擊隊的女衛生員在茅屋裏為凱特的肩膀和腿包紮傷口,這時,劉小熙被一個隊員背進來,放到床上,凱特忙推開女衛生員,一瘸一拐地走到劉小熙的身邊,看著遍體鱗傷的劉小熙,凱特氣憤地罵道:“這群狗娘養的!”
帶部隊趕來增援的岩井看著滿地的日軍士兵的屍體,氣得一刀砍下一棵樹杈。
黑田的肩膀上包著繃帶,戰戰兢兢地站在岩井麵前,哭喪著臉:“美軍飛行員一定在他們手上!”
岩井狠狠地抽了黑田幾記耳光,罵道:“混蛋!不抓住美軍飛行員,我就砍你的頭!”
黑田:“是!”
七叔跑回到家裏,已是半夜,他趴在床上,不停地哼哼著,七嬸兒脫去他身上的沾著斑斑血跡的衣服,為他背上的傷上藥。
七叔咬牙切齒地罵著:“日本鬼子,不是人啊!”
七嬸嚇得趕緊去捂七叔的嘴,七叔氣憤地推開七嬸兒的手,大聲地說:“咋啦!不是人!是畜生!”
七嬸兒哭泣著:“你不要命了?想想咱孫女吧。”
七叔的小孫女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七叔看了一眼熟睡的孫女,歎了口氣:“要不是為了這孩子,誰願意這樣活著啊!”
遊擊隊宿營地。
月光下,郭隊長和劉參謀、秦智勇等人席地而坐,正談著話,周廣仁右臂包著紗布,不時回頭向劉小熙的茅屋張望。
劉參謀:“郭隊長,這次又多虧了你們啊!要不然啊,凱特中尉一定會落到鬼子手裏!”
郭隊長:“這個美國小夥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老遠兒從美國來支援咱中國抗日,人家又為了啥?咱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救他呀!”
秦智勇關切地問:“劉小熙的傷咋樣了?”
郭隊長:“衛生員已經給她上過藥了,放心吧,這山裏頭,草藥有的是啊!”
老楊悄悄地捅捅旁邊的周廣仁:“哎,二鬼子,還不快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老曹、栓子、黃信田也都一臉壞笑地看著周廣仁。
周廣仁卻很嚴肅地說:“我可再提醒你們一次,誰要是在這兒敢叫我‘二鬼子’,我——我——”
老楊眼睛一瞪:“你敢咋地?”
周廣仁口氣又軟了下來:“我求求幾位大爺了,回去我請你們喝酒!”
老楊笑著:“真的?到時候你可別不認賬!”
周廣仁:“一頓酒算啥。”
老楊:“快滾吧。”
周廣仁站起身,向茅屋走去。
老楊從口袋裏拿出瞄準鏡,藏在身後,對黃信田笑眯眯地說:“老黃,送給你個玩應兒,要不要?”
黃信田頭也不抬:“不要。”
老楊把瞄準鏡在他眼前一晃,黃信田頓時眼前一亮,驚喜地喊:“瞄準鏡!快給我!”
黃信田伸手去搶,老楊忙站起身,把瞄準鏡高高舉過頭頂。
秦智勇、老曹、栓子笑嗬嗬地看著他倆,老曹對老楊說:“快給他吧,看把老黃急的。”
老楊舉著瞄準鏡,故意逗著黃信田:“叫我聲爺爺就給你。”
黃信田:“去你的吧。”
說著他猛地跳起來,把瞄準鏡搶到手裏,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又把它裝到自己的槍上向遠處瞄著。
栓子感慨地說:“這老黃,多久沒見他這麼高興了。”
黃信田抬頭看到老楊正笑嗬嗬地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老楊,謝了啊!”
老楊:“光他媽嘴上謝?”
黃信田:“回去請你喝酒!”
老楊很高興:“嘿,有兩頓酒了。”
劉小熙躺在床上,凱特坐在她的身旁,握著劉小熙的手,兩人相互對望著。
劉小熙微笑著看著凱特,伸出手摸了一下他肩上的繃帶。
凱特笑著:“我很好,你一定很疼吧?我的天使。我不知道你叫什麼,我就叫你天使好嗎?”
劉小熙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凱特有些沮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周廣仁推門進來,看見凱特正抓著劉小熙的手,麵露不悅。
劉小熙看見周廣仁,高興地說:“周大哥,這次又是你救了我。”
周廣仁看了一眼凱特,把劉小熙的手從凱特的手裏抽出來,握在自己的手裏,凱特知趣地站起來,聳了聳肩,走到一邊坐下。
周廣仁在床邊坐下,關切地問:“還疼嗎?”
劉小熙:“上過藥了,不疼。你的傷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