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左手傷勢過重,送到醫院,就進了手術室。
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手術,陸子州寸步未離的守在外麵,一絲的頹然在俊臉上蕩漾,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尊榮,黑色的襯衫袖口挽上,纖長如玉的手指上,有幾處破皮,還染著不知道是他還是陸權的血跡。
這樣的陸子州,棱角分明的輪廓上有了幾分江湖氣息,單手拿著電話,踱步窗邊,和助理通話,“我們手上有顧氏多少股份?”
聽到助理回話後,他明顯濃眉皺了下,接著又說,“聯係人私下裏再去收購,多少錢都行!”
“還有那些新聞,明天天亮之前,全部撤下來!”
掛了電話,他斜身靠著牆壁,沉沉地閉上了眼睛,腦中回蕩的是主治醫生之前說過的話——
‘從拍的片子上來看,手掌粉碎性骨折,隻能植入鋼板和螺絲釘固定,但這隻手,再也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彈鋼琴?不可能了!這隻手能恢複百分之七十的機能就不錯了!’
一字一句,在陸子州腦中炸響。
他記得,她最喜歡音樂,擅長很多樂器,當初的她在聚光燈下談著鋼琴,十指跳動宛如舞步,長卷發半束腦後,一身鮮紅的禮服襯,顏如渥丹肌白如玉,領獎時她淺笑嫣然的站在領獎台最高處,氣質優雅,光芒萬丈。
念及此,巨大的憤懣在陸子州心中遊蕩,他怎麼就沒想到陸權還會來這一手!
手術過後,顧念轉危為安,但遲遲沒有蘇醒。
她昏睡時,陸子州卻接到了律師打來的電話,臨走之前,握著她的手,輕吻著她的額頭,“等我,我去替你和那個人渣做個了斷!”
出了病房,陸子州隱藏的戾氣外泄,對身旁助理交代句,“讓律師馬上去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
渾身是傷,腿上打著厚厚石膏的陸權坐在輪椅上,和身旁的律師早已等候他多時。
陸子州推門進來,身後也帶了位律師,他大步凜然,狠戾地目光在陸權臉上逡巡,冷眸緊眯。
“陸董,我的當事人起訴您打傷了他,這是起訴書和二級傷殘證明,請您過目……”
對方律師率先開口,卻被陸子州不動聲色的忽略一旁,沒接也沒看。
陸權鄙夷的冷道,“你竟然敢打我?陸子州,你知不知道,我打顧念,最多算家暴!但你算什麼?姘頭?”
言猶在耳,看著陸權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陸子州忽然扯唇,就有了種荒謬的想要仰頭大笑的衝動,但他忍住了,陰鷙的眼中一片清明,出口的話語漠然沉穩。
“直說了吧!我用顧氏名下的股份,換你和顧念離婚,怎麼樣?”
陸權眸中精光劃過,“多少股份?”
“百分之十五。”
“剛十五?”陸權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如此一看,顧念倒可以當棵搖錢樹,為他賺的盆滿缽滿。
還可以趁機狠敲陸子州一筆!
打著這個算盤,陸權嘖嘖的出聲,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敲擊著,“陸子州,你也太小氣了點吧!”
陸子州玩味的笑意更濃,話鋒也更冷,“那就百分之十二!”
“你……”
“陸權,與我為敵,對你沒好處!”他俊臉笑容惡劣。
話落得同時,陸權在看身旁的律師,早已被陸子州的助理安靜的‘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