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隸屬於皇家卻又不由皇家管理的一個獨立的門派,沒個師父的脾氣大都不同,人的脾氣怎麼會完全相同?所以他家師父特立獨行一點也沒什麼,關門弟子要收到二十個之多,他認真的嗎?
“博天啊,來來”師父站在櫻花樹下招呼他,烏衣長發笑意溫和,正好的春風得意,大袖子一蕩一蕩,“過來看看,師父新給你找的師妹。”
師妹?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已經有是個師弟要照顧了,多一個性別不同要怎麼給他換衣服,怎麼給他洗澡擦背。十二歲的義博天腦海中浮想聯翩,順應師父的照看走過去,才發現真的是個師妹,梳著雙鬢小臉蛋被欺負得通紅通紅的哭卿卿說:“本世子是男孩子,臭老頭。”
小義博天嚇了一跳,女孩子發出男孩子的聲音不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格老捏捏“師妹”的小臉蛋,笑得很是開懷說:“博天啊開不開心,師妹好不好看。”
“師父變態。”
“啊,哪裏哪裏”
“你會被討厭的。”
“哪裏,哪裏”
義博天歎息口氣,師父年到不惑還是這般頑皮,他這個大弟子要更加懂事,身後院子的柱子上冒出了好幾個腦袋看他們,其他院的,自己的師弟,他是榜樣不可頑皮,於是義博天走過去要把這個所謂師妹帶回屋說:“先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
“你是誰,本世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少年京南陽很是生氣的瞪著麵前這個師兄,甩手就給了義博天一個掌摑,自己卻眼含熱淚的站到一邊。
義博天麵上沒什麼表情,即便臉被打紅了看著挺疼的,他卻一聲不吭。
這樣動手打人的卻不自在了。
“阿陽,不許胡鬧。”庭院裏的櫻花樹下離著個軍裝的女子身影,手執著長鞭插著腰,紫衣銀甲英姿颯爽,嘴角處一笑便有兩個梨渦,“不許哭,你將來可是要做南境統軍的,不許哭。”
京嫣然一字一頓的喊話,那句不許哭字字有力。
京南陽反倒把持不住了,大哭起來:“阿姐,阿姐,阿陽不要待在這裏。”
“閉嘴臭小子,再哭我就不回來了。”京嫣然插著腰一副氣勢逼人的模樣,長鞭就握在她另一隻手裏蓄勢待發。
京南陽抽噎幾聲便閉了嘴,瞪著一雙哭紅的眼睛委屈極了,看著怒氣衝天的姐姐卻又半句話也說不出口,自幼由姐姐撫養長大的少年,早就嬌慣的不成樣子,聽得這麼一句話更是戳中了他最怕的那個點。
義博天看看哪位氣宇軒昂的大姐姐,再看看身旁這個嬌滴滴哭卿卿的男孩,本想安慰他幾句:姐姐嚇你呢,不哭。話還未說出口便讓身後傳來的聲音堵住了嘴。
庭院後,一個看似與他同齡的孩子翻過了台階跑過來,牽住他的小手笑嗬嗬地對他說:“在下蘇玨,師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長得極好看,狐狸眼睛撲閃著眼下臥蠶笑起來時便很是動人,一身如火的紅衣灼灼勝似忘川開遍的引魂花,梨花藤紋在衣領處繡了一圈。
“蘇哥哥,不可以禮數都不做足就問名字哦。”院子後麵緩緩走出一位姑娘,年紀雖小卻看起來很是知書達理,一身水藍襦裙嫋嫋娉婷。
這一男一女分別穿著帶有京兆蘇家,及秀水林家族徽的服飾,身份地位不用說,都是蘇香世家。
這兩位並非他的師弟師妹,卻也是同門,隻是師父不同,義博天經常見到這二位因著他家師父與那兩家師父交好的關係。
“師弟,同我前去清居將這身衣服換下。”他向來是很會照顧師弟們的,以往師弟們也大都喜歡聽他的話。
彼時,小阿陽看著這個麵色看起來並不和善的師兄,脾氣便又硬了起來,執拗地就是不願跟著走,沒法義博天隻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師父,卻見那英姿颯爽的姐姐收起了鞭子,向他師父行了個禮:“阿陽就擺你了,寒清。”
竟能稱呼師父名諱。義博天仔細端詳著兩個人,不多時師父回頭趕著他帶師弟下去,他便低頭看看這個師弟。
他身上穿著件淡粉色的裙裝,袖子開成荷葉狀,頭上紮著兩個小包,他實在想不出女子發型叫什麼,因為就連他和師父連帶一群小師弟都是不束發的,都是用跟不長不短的小繩子綁住,以至於小阿陽入了師父門下好幾年都擔負了給師兄們紮頭發的重任。
“我不要。”小阿陽極力反抗著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