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魔醫醫傷(1 / 1)

邪剛躺在床鋪上,獨自舔舐自己創傷,想著想著泫然欲泣。

來了一仆從,將他帶到一處不起眼門宅,仆從上前輕扣房門,小心發話:“醫傷閣下,院長命我帶的人已到門外,請您定奪。”

裏麵傳來一悠悠蕩蕩的聲音,飄忽不定:“你退下,娃娃你進來,門沒鎖。”

邪刺啦推開門,進到內室,外麵看不起眼,裏麵遼闊空曠,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刺鼻藥味,周遭都是櫥櫃,抽屜貼著標簽,裏裝的應該都是藥引,還有一些木製玩意,上麵亂七八糟晾放各種草藥。

藥味嗆的邪不停咳嗽起來,醫傷正在鼓搗三,四種藥引,見到邪頓時來了精神。

他過來剝下邪的衣裳,仔仔細細打量著膿包,偶爾還取出一些在嘴裏蘸一蘸,嘖嘖作響。

接著按了邪的脈絡,又專研邪的眼睛。

邪的眼睛中出現一位發須皆白,邋遢肮髒老頭。

邪不知所以,任由他擺弄。

不久醫傷取出一些奇特東西,在他身上胡搗亂搞,忽一針刺入邪肌膚,邪一驚呼,血液已到了一陶罐中。

然後醫傷吩咐邪躺下,脫光褲子,連褲頭也不留,赤條條的。

邪有點害怕,索性閉上眼睛,不過他還感覺得到全身都讓醫傷拿捏個遍,還不時得被紮幾針。

不知過了多久,醫傷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可以起來了,穿上衣裳,隨我前去拜見極。”

依舊在才俊府裏,該房間不大,卻富麗堂皇,隨處可見奇門兵器,無一不是摧毛斷發利器。

極正悠閑坐在虎皮大椅上,見醫傷領著邪進來,竟然起身,嗬嗬笑道:“來了,醫傷,我托你的事可有進展。”

醫傷抱了抱拳,頷首道:“哎,你這院長室可越來越像兵器庫了,比我那破茅屋強多了。”

極樂了,拍手道:“你若不介意,咱倆換換,我這地方也呆膩了,倒是想去你那破茅屋過段清閑日子。

醫傷沒有接過話匣繼續胡侃,而是換上一商量語氣,道:“極,這小子體質奇特,換作他人,那些餘毒早已令他一命嗚呼。奇怪,真奇怪,他自身血液竟出現類似藥物東西,可以愈治毒性發作。”

極神情從容,顯是早已知曉有這種結果,隻問道:“醫傷,你可否將他進行藥澡,進行換血易脈,讓他百毒不侵。”

醫傷頓了頓,應道:“看在老友份上,我自當盡全力,這小子天生異稟,應該不成問題。不過,極,我觀察還發現這小子七情六欲中情欲發育不全,而且身體孱弱。”

極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醫傷接著道:“這樣也好,沒有情欲的人最適合當殺手,無情無欲沒有牽掛,不會反噬,看來你今後將會擁有一名很有用處的殺手。”

醫傷告辭帶著邪離去,前往破茅屋。

院長室裏還孤零零留著極一人,他來到窗前,一彎新月斜掛樹梢,濯濯月色迷漫著整個雪恥院。

他喃喃自語:“弟妹,時別七載,你可安好。當年你選擇三弟,疏遠我,可你的音容樣貌,一顰一笑屢屢在我夢裏湧現,揮之不去。如今你的孩兒邪已拜在我院下,我到底應該把他塑造成什麼樣子呢?”

月色照在他金黃發上,金黃須上,筆直如槍的身體,卻似也給他遠方伊人的回答。

他身體一顫,道:“弟妹,你在怪我嗎?怪我想把邪培成殺人不見血的殺手,沒有感情的孽畜嗎?你不想這樣,你要邪快樂的活著,會享受生活及一切美的事物。弟妹你不要生氣,你不依我就不幹,我會盡量將他塑造成你希冀的樣子。”

極忽然情緒失控,狂嘯一聲,掩上窗戶。

在茅草屋

醫傷準備好一大桶熱水,並從寫著沁草的抽屜裏取出許多枯草,頓時沁香滿屋,淡淡猶如春草氣息。醫傷把它撒在水桶裏,用手在桶裏逡巡一下。

隨之又在眾多抽屜裏依次取出紅蜘蛛,青蠍子,灰蛤蟆,綠扁蛇等一幹毒物也依次浸入水中,醫傷用一枝椏將他們繼續稀釋融合,最後又放進某些不知名的草藥。

一切就緒,醫傷強迫邪泡入熱騰騰水中浸泡。

水燙的邪渾身起泡,起先異常難忍,最後邪竟飄飄欲仙,不知不覺睡著。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醫傷要邪出來,邪不舍的從桶中出來,水早已泛黑。再看看自己,通體膿似是沒了,而且略有光澤。

醫傷囑咐他每晚這個時候過來泡澡,遂下逐客令,似是不願外人在此叨擾。

(沁草為魔界專有,有去毒活血顯著功效,且在魔界也極為罕見,目前隻在肆虐山有所發現,可謂一草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