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伊人(1 / 3)

傍晚時分,有一新居,紅燈高掛,喜慶洋洋。

居內坐著一位體態輕盈,貌美如花的小家碧玉。

她雲鬢高挽,愁眉啼妝,似有解不開的心解。

仔細一打量,這淡妝素抹的女子,竟是小藍。

小藍靜靜坐在椅子上,將哭未哭,今天主人將她贈予該新居的主人。

無論他是否斜眼缺鼻少耳豁嘴,還是三角眼酒糟鼻招風耳血盆大口,她今後都得從他,伺候他。縱是他有虐待偏好,還是變態嗜好,她都得從著。

她雖國色天香,有沉魚落雁之貌,比許多名門閨秀都漂亮,都有氣質。但因她出身平民,早早送給冰清玉潔姑姑當作婢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略懂武藝。可這一切僅僅因為隻有她們出眾,貌美,多才,才能送人時多些砝碼,好籠絡人心,巴結達官顯貴。這在魔界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她也本有美好憧憬,渴望與心愛之人共度一生,恩恩愛愛,幸福美滿,可現實是她不配,她無法主宰自己。

她縱有萬千屈辱,千不甘萬不願,鬱鬱寡歡也隻得忍著。這是她的命,自從她生在平民家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無法更改。如今她便是風雨飄渺的落葉一樣,不知將落向何方。

想著想著,竟兀自幽幽抽泣起來,楚楚可憐,動人心弦。

可主人平日雖對她不錯,可如犯事懲罰頗嚴,她記得從前一次,她失手打破一水晶壺,主人罰她在瓦礫上跪了一天一夜,膝蓋流血,雙腳麻木,還被挨餓了一整天,因此她絲毫不敢埋怨主人,連想都不敢想。

她甚至希望臉上那傷疤變得猙獰恐怖起來,讓男人對她反感厭惡。

她又想起當日在魑魅林裏那位濁世佳公子,主人本有意將她賜予他,可他竟然婉言謝絕,否則她也勿須在此擔心受怕,等待一個不知歸向何方的未來。

也許他未必是她理想的男人,可至少看著不是很可怕。

想到此,她把今天的悲慘命令歸咎於他,把他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飲其血。

想著想著,早已梨花帶雨,愈哭愈傷心。

刺啦門被打開,耀眼白光照的小藍一時睜不開眼,她心裏忐忑不安。

有東西落地聲響,小藍起先以為這新居主人是一色狼,見自己秀色可餐竟然失態至此,越發感慨自己命途多舛。

許久她才看清來人。

背刀,神情自若,眉清目秀,詫異發愣,掉在地上的是一咬了好幾口的紅蘋果。

小藍定睛一看,是邪,這可憎惡的人,曾婉拒她的一個臭男人,心稍安。邪彎下腰,撿起蘋果,用袖子擦了擦,又吃起蘋果來。

小藍心雖稍安,可也害怕,畢竟還是處子之身,盡管在主人處學了不少伺候男人之法,如何強顏歡笑逗男人愉悅,可雛兒終究是雛兒,她隻得呆呆看著邪。

邪以為她是姑姑派來幫他打理居內衛生的。

邪看了看居內井井有條,一切擺設布置都很光鮮漂亮,特別是床鋪幹淨利落,淺藍蚊帳,還有大喜被套,甚是滿意。邪以往住的那地方,雖沒有了異物,可臭氣依舊,被套也是陳舊咯人。

如今居內桌上竟還有美酒異果,芳香習習。

邪一聞,摸了摸鼻子,道:“真香,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能住進這裏。”接著向小藍拱一拱手:“多謝姐姐整理打掃,在下極為滿意,請轉告兩位姑姑,在下多謝她們牽掛。”

他見小藍沒有離去的意思,慢慢向小藍走近,小藍以為他已按捺不住自己情欲,遂往後退去,直退至床邊,情不自禁坐下。

邪走到床沿旁,沒有繼續前行,隻道:“姐姐,你可以離開了,晚生想休息了,代我向姑姑問好。”

小藍一聽,拂了拂胸口,平息心如鹿撞情緒,道:“主人已將我賜予少主,今後奴婢就是少主的人,為少主整理內勤,洗衣做飯。”說完靦腆羞澀,不知該如何是好。

邪大驚,囁嚅道:“不必,不必,晚生自幼一人,懶散慣了,勿須伺候,你走吧,轉告姑姑,就說在下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