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剛出雪恥院,心裏正納悶著:院長就是一時三刻都不讓他閑著。
他抹了抹鼻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又是嶄新的開始。
誰料一遠離雪恥院,行進新居途中,又見到了一個他最最討厭,卻又無可奈何的人——小王爺修真。
不止他一個,好幾個跟幫,有從前陰陽頭的小四練明,他哥哥練申在當年比武大會上被邪的靈刀廢去一條胳膊,已經形同廢人。還有那懦弱無能的疊影,他畏畏縮縮在修真門人當中,還有昔日片刻之間敗在邪手上的擅長《一劍七式》的侃;還有一些閑雜人等,邪不以為意。邪在意的是在小四跟另外三個不認識的人手裏各牽著一條狗鏈,狗鏈卻不是圈住狗,而是人,他們耷拉著腦袋,吐著舌頭,匍匐在地上,跟狗一樣蹲立,眼神呆滯,根本沒有神情,不著衣裳,赤裸上身。
難道這就是王爺府中的死士,肯定是,因為邪看到了他們身上的圖騰——豺。
“好久不見,我們的大功臣魔中獸邪,我帶來一些你的好朋友跟你聚聚。”修真輕笑道。
“小王爺安好,帶來了這麼多家人,去哪遊山玩水,在下失陪。”邪目前還不想跟修真硬碰硬,還沒這個能力。
“這些都是狗一樣的奴才,就跟你一樣,出身魔中獸,我想怎麼搞他們都沒關係,隻是不要忘了他們餓時塞給他們一些骨頭就行。”接著修真狠狠踹了一腳旁邊那頭魔中獸,那魔中獸頓時眼睛圓瞪,滿是殺氣。
修真命小四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塞給他一個骨頭,他在那邊舔呀咬呀,不亦樂乎,旁邊三頭魔中獸開始叫嚷,爭著那塊骨頭。
這些死士早已泯失人性,像畜生一樣苟活,這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的魔中獸情願前往人界當一個散魔,也不願留在魔界,提心吊膽被王爺收服淪為死士,從前毫無人性。
“放,同類見同類,兩眼淚汪汪。讓他們聚聚。”修真輕鬆的揮了揮手,說了句話。
小四,還有其他三名頓時解開狗鏈,在他們耳邊囈語一番,並出手指了指邪。
與其說四隻魔中獸,還不如說四隻豺恰當些。
他們向邪撲了過來,張口便咬,邪轉身一閃,避過,但看見修真一夥兒人在那看熱鬧,並不時指揮他們。
四隻豺的指甲鋒利無比,隻要劃過必定留下深深的指痕,指甲裏烏黑烏黑,肯定沾滿了劇毒。
他們的動作太敏捷了,完全是出於本能,跟畜生的敏捷。
邪剛避過,一直豺頭欲撞邪的小腹,同時指甲劃向邪的胯部。
還有一隻豺從側麵襲來,他完全站立,甚至可以出拳,那個拳風鼓鼓,力拔千斤,速度太快,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邪縱起,撤退,同時抽刀,刀頭往後一捅,撲哧鮮血激濺,邪的衣裳都被染紅,他一刀傷了一頭豺。
方才那豺沒什麼聲響,他在修真示意下偷偷埋伏在邪的後麵,想來個致命一擊,現在被邪捅中腰胯。
他沒有倒下,反而張牙舞爪欺上,展開雙手欲將邪牢牢抱住。
邪瞅準最後一隻豺與撲嗜過來時往做一閃,兩頭豺狼撞到一起,同時被巨大的撞力撞開。
第一頭,第二頭馬上又圍了上來,向邪大搖大擺走來,修真一邊看一邊驚歎:這小子的修為越來越高了,今後必成大患,今天就解決了他。
他手一揮,小四拔出腰間的黑皮鞭,幾個不知名的漢子有的抽出鬼頭刀,有的是重錘團團將邪圍住。
這下不好,邪心裏想:看來今天豁出去了,殺一個夠本,殺一對賺一個,最好把修真這衰人給解決掉,新仇舊恨一起算。
“住手。”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修真手下那些人不以為意,因為對他們而言女人都是用來睡得,用來做的,用來享受的,他們一見小王爺停了下來,也隻得停下。
不過那四豺依然跟邪在一起搏鬥,四豺不愧是死士,身手極為敏捷,受了傷反而激起他們血腥的鬥誌,齜牙咧嘴,邪身上的衣裳已被劃破,有毒的指甲也曾劃過他的衣裳,邪要下殺招,不管他們是不是同類,弱肉強食,自古已然。
修真來到那姑娘麵前,腆著臉,笑道:“公主,怎麼有空出來瞎逛呀,想去哪玩,跟堂哥說一聲,堂哥陪你走走也好呀。”
手下人一聽,公主,紛紛單膝跪地,頭都不敢抬,他們都是下人平常連王爺的麵都見不著,頂多算小王爺身邊的爪牙,更別提公主了。
“修真,收回你們的死士,各各猙獰恐怖的,看著礙眼。”修月嗔怒道。
“他們都是自家人,讓他們玩玩也好。”修真看公主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撅嘴長嘯,四豺服服帖帖回到小四,跟那三個人身邊,重新套上狗鏈。
修月眨眨眼,有辦法了,她以公主的身份命令道:“邪,傳我父王令,你跟我走一趟。”
修真愣在那裏,他當然不知道修月跟邪的事,他還以為可以好好陪陪這位精致的公主到處遊玩一下,說說貼心的話,誰料她是來傳旨意,可又不像,哪有公主來傳旨的,怪了,可也不好問,怕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