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修月公主後次日淩晨,邪知道前途未卜,可院長的命令決不能不執行,在新居裏他胡亂吃些小粉帶來的早膳後,就前往禦女屋向姑姑辭行。
冰清姑姑冷若冰霜,不會在意他的行蹤,可玉潔姑姑不同,她是一個長相醜陋,心地善良的平常婦道人家,如果他突然間不見了,一定會很擔心掛慮他的。
辭行前,果然玉潔一把辛酸淚,拉著邪的手不放,她擔心,真的擔心,院長的使命從沒給過邪好處,總叫他刀山過火海去,此時一去,肯定又是凶多吉少,可偏偏院長的旨意邪決然不能違抗。
臨走前,邪瞥了一眼冰清,冰清沒有任何話要說,邪向兩位姑姑辭行前赴獸森林尋找獨角獸。
獸森林位於水火洞旁,在郊外偏僻處,那裏還有一塊界碑,這次回來時邪就見過打獵的修真一眾。
沿著獸森林界碑一直往裏走,翻過兩座山,趟過一條河。這是院長給他的全部有關獨角獸的消息。
走到界碑處邪就後悔了,他不是後悔服從院長的旨意,那個絕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後悔的是沒有向冰清姑姑詢問獸森林以及獨角獸的情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都到了,回去也是不可能,邪心裏暗罵自己失算。
邪時刻提高警惕,緩緩進入獸森林。
獸森林裏可真熱鬧,樹上棲的,地上爬的,天上飛的還真不少,沙沙作響。
一隻野兔從邪身邊竄過,邪進去走了半個時辰,這隻野兔很幸運,邪現在還不餓,否則必定填飽邪的肚皮。
後麵追逐著一匹狼,邪讓開,讓它衝過去捕捉野兔,這是自然界的生存定律,弱肉強食,自古使然。
隻要這匹狼不妨礙邪的前進,邪也不會妨礙它的捕食,這並非殘忍不殘忍的問題,而是大環境造就的。
可惜的是,這匹狼貪心不足,它抓住早已精疲力竭的野兔,雙爪硬生生扯裂野兔,就開始狼吞虎咽,大口嚼肉,大口喝血。
興許還沒有吃飽,它眼睛冒著幽光,直挺挺盯著邪,亦步亦趨向邪邁進,邪心裏歎了口氣:該死,這是你自討死路,怪不得人。
狼盯著前麵緩緩步行的男人,那個男人背上有把破刀,這是它唯一顧忌的地方,可惜終究忍不過貪婪,它撲了過去。
邪抽刀,身子仍向前,急退,雙手扶刀,往後一戳,鮮血激濺而出,之後再沒動靜。
這時邪才回身,看著剛才還生猛的狼,再次歎了口氣:“現在我不餓,否則倒可以烤了你來吃,狼的味道一定跟牛肉很像。”
邪剛走出幾步,天空上盤旋而下一些鷲,它們興衝衝的吃著那匹狼。
獸森林前方有響動,不似風吹木葉沙沙的聲響,邪激標前進。
一匹長頸鹿逃難般從邪身邊打算滑過,同時發出哀嚎,背部有箭。
二話沒說,邪用刀鞘一掃長頸鹿的修長的美腿,長頸鹿一時控製不了,身子往前傾,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匍匐在地不住哀鳴。
前方過來好多獵人模樣的人,將長頸鹿圍了起來,邪有點好笑,他們好像是怕邪搶了他們的彩頭。
“邪,你怎麼在這?”是靖康的聲音,靖康騎在一匹白馬上,他旁邊還有一位長者,著陳舊灰衫,長方臉,身材臃腫,滿臉和氣生財之相。
邪認得,這是靖康的父親靖健,酋長大人,平民中的魁首,同時也是唯一可與王爺分庭抗禮的魔界大人物。
邪慌忙上前,鞠躬道:“見過酋長。”
酋長頷首,笑道:“年輕人,不錯,如若不嫌,追隨老夫如何?”
靖康接著說道:“對,邪可有心加入我等,這樣以來王爺也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背後還是有人照看著。”靖康說這話的神情很傲慢,這不是單單針對邪的,這是與生俱來的,他是酋長之子,有絕對的理由這樣。
先前院長曾再三囑咐他千萬別加入各方勢力,參與勾心鬥角,否則樹倒猢猻散,討不了好,邪自己也從沒想過看人臉色行事。
所以他歉意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多謝酋長抬愛,靖康兄看得起,在下獨來獨往,逍遙慣了,過不慣這種日子,況且在下目前有命在身,先行一步。”
趕緊閃,邪真不知道如何跟他們這號有家世有門第的人打交道。
“罷了,竟然有命,去吧,酋長府隨時向你敞開,嗬嗬。”酋長果然一臉笑嘻嘻,絲毫不見他的怒容或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