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被請進獸人大寨的會客廳,此處灰塵滿天,汙穢不堪,顯然許久沒有用過,看來獸人部落沒什麼客人可以來訪。
邪坐到客座,獸王在上座,他虎嘯道:“阿敏,給客人斟酒。”
那個虎頭姑娘老大不情願的替邪斟了一杯酒,阿布傻乎乎的端來一隻新鮮的野兔,用一把匕首抹了它脖子,熱乎乎的兔血淌進邪的酒杯,邪心裏有點作嘔,但看見獸王也是如此,他端起沾著兔血的酒杯,站了起來。
邪也慌忙站了起來,這畢竟是獸王的地盤。
邪看見獸王將酒一飲而盡,杯端朝下,旁邊的一位豹頭姑娘又替獸王斟了一杯,阿布又在酒杯裏淌了一些兔血。
然後獸王笑著看邪閉上眼睛,一鼓作氣喝下那杯酒。
然後也學著獸王的樣,杯端朝下表示酒已飲盡,真惡心,喝生血。
獸王搖了搖頭道:“不像你的父親,你父親當年豪爽的很,陪我喝了好多這樣的酒,眉頭都沒皺一下,是個了不起的漢子,可惜呀,英年早逝。”
邪本就對父親比較好奇,如今被獸王這麼一說,反而發生了興趣,他問道:“獸王,你跟家父是怎麼認識的?”
獸王陷入沉思,往昔的歲月開始隱隱浮現心頭,那又是多麼悲壯的往事。
邪在等,很多時候邪都在等,等機會殺人,等機會完成任務,這次也不例外,他在等機會聽聽父親當年的一些事跡,雖然父親妄傑和他一樣留著肮髒的血,但他通過自身的努力竟然成長為魔界三傑,同時又被貴族冰清姑姑所愛,同時又能結交下獸王這樣另類的物種,想必父親先前的生活倒是快意恩仇,活的多姿多彩。
“你知道麼?很早很早以前,那時魔界還沒退到這片土地上時,這裏是我們獸人的天下,獸人分五大部落:狼族,豺族,豹族,熊族,還有虎族。這裏隻是單純的弱肉強食,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裏遊的凡是有生命的都成為我們的食物,我們五大族之間也是紛擾不斷,互相進攻,搶奪地盤,不停廝殺。不過還好,那時也形成了一種平衡,沒有一族可以獨霸天下。”這是獸王的開場白。
邪不喜歡聽這些,雖然很感興趣,他在等下麵更精彩的。
獸王又喝了一杯血酒,繼續說道:“直至有一天,有一大批人潛進了我們這個地盤,即現在所謂的魔界,我們的祖宗發現了入侵者,紛紛出來廝殺,然後啃咬一番,發現肉味鮮美,遂漸漸迷上了人肉。不過悲劇就這麼發生了,來的人當中有武藝特別高強的,可以以一當十,身上殘留的獸性不必我們少,後來才知道這就是你們魔界的魔中獸,還有一批擅長巷戰,群站的,著白色異服,使流星鏢用短刀的,這就是後來所謂隱派的前身,這些人都不是我們所能欺淩的,還有不容小覷的平民中的酋長,一個王模樣的人統帥的貴族,後來發生了廝殺,死亡最為慘重的竟然是我們。”
那是肯定的,邪心想:你們呆頭呆腦,一身蠻力,肯定鬥不過我們,被逐到森林裏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多麼不堪回首的歲月,獸王也許沒見到,不過代代相傳的傳說還是讓獸王觸目驚心。
“越來越多的山頭被鏟平,越來越多的森林被毀掉,我們獸人跟你們魔界的爭鬥達到了白熱化,我們死的獸人越來越多,長此以往,必將滅種。後來,魔界的王跟我們定立契約,要我們隱居在這獸之禁山,那時的獸之禁還包括現在的獸森林,並保證不再出去掠獲平民,吃人肉喝人血,這樣一來他就下旨阻止魔界對我們的屠戮。可惜終究有一些獸人忍受不住人肉的肥嫩跟人血的鮮美,經常偷偷溜出去,拐弄平民回來生吃,當然也有一些獸人也被你們魔界中人抓住,生死未卜。王一心想著複興魔界,見這些都是小偷小摸,遂也不放在心上。”
故事還挺長的呀,邪心道:這年頭看來也隻能用拳頭說話,獸人長得如此剽悍,如此凶殘,到了我們魔界麵前也隻得自愧不如,還是練武好呀。
獸王講到這裏越講越激動,簡直實在控訴魔界的罪行,其餘陪座的不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拳頭攥的嘎蹦嘎蹦向,對邪怒目相對。邪不以為意,這跟自個兒沒關係,自己想聽父親的事跡,跟獨角獸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