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姓沈?!”
阮明亮聽了這句話之後,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裏“咯噔”一沉,這個世界上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寧海城姓沈的人家那麼多,總不可能是跟沈司晨有些什麼沾親帶故關係的人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
阮小咩這個小賤人,連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她竟然把黑手伸向了沈司晨的兄弟,這也太惡心了吧?
阮明亮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媽,你到底聽清楚沒有?是不是姓沈啊?全名叫什麼??”
“好像是……噢,我想起來了,沈司晨!對,沒錯,他好像就是叫什麼沈司晨來著!”
“那個男人長得高高大大的樣子,還挺俊,隻可惜態度實在是太囂張了!阮小咩那個小賤人一進門就跟我們耀武揚威的,你爸想教訓他來著,這個男人一下子就衝進來,不光對你爸動手,還把你叔叔和伯伯都打了!”
“剛剛竟然還在我們麵前口出狂言,說什麼叫了直升飛機,待會就要回寧海城了,我呸!看他們兩個那窮酸的樣,保不準就是在我們麵前作威作福嚇唬我們的!”
“兒子啊,乖兒子啊,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不然的話他們還以為你在寧海城混的不怎麼樣,天天跑到我們家來欺負我們呢!”
宋美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下巴揚起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阮家其他的兩個兄弟在聽到宋美麗的這一番說辭之後,臉上紛紛流露出了羨慕無比的表情來。
的確,在這個落後的漁村,生了個兒子是足夠他們能夠光彩半輩子的事情了。
而他們兩兄弟每個人膝下都有一個兒子,不過跟阮明亮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阮明亮現在去了大城市,還在大企業裏麵當了管理層,月薪好幾萬呢!
可自己那兩個兒子呢?沒有門路,隻能被困在這山溝溝裏麵,沒事跟著村長他們出去捕魚!
要是他們的兒子能夠像阮明亮那樣有本事的話,那簡直就是光宗耀祖,墳頭冒青煙了!
一直以來,阮家其他兩個兄弟都非常非常羨慕阮家老二。
畢竟即便是生了一個拖油瓶女兒也能替他們家賺那麼多錢,還把家裏弄得漂漂亮亮的,蓋起了六層的小洋房。
甚至還能把兒子接出去搞到大企業裏麵去當管理層,這個女兒生得實在是不虧!
現在呢,原本三兄弟裏麵最沒出息的阮明亮,反倒是成了最有出息的那個,實在是叫人羨慕不已呀!
就在宋美麗喜滋滋的等著自己的兒子放出豪言壯語要替自己出頭的時候,冷不丁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媽,你是不是瘋了呀?你們……”
見自己的兒子突然變臉,甚至對自己破口大罵了起來,宋美麗拿著電話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我說你們老兩口子是不是已經老糊塗了還是說腦子進水了?安逸的日子過得太多,非得在這個緊要關頭找麻煩是不是?這一次這一次被你們害死了!你們不光害了你自己,隻怕連我都要被你們給拖累了!”
一聽到兒子這鋪頭蓋臉地指責,宋美麗瞬間委屈得不行,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裏麵幾乎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要知道,當年她生下這個兒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繼續生了。
自然是因為阮家的經濟狀況並不算是太好,要養一個拖油瓶,還要養自己的兒子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了。
如果再繼續生下去的話,隻怕吃飯都要成一件難事了。
所以這麼多年宋美麗一直就把阮明亮當成自己心尖尖上的寶貝,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隻要是兒子想要的東西,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說一不二的。
但凡是兒子對她聲音稍微大一點,或者是說上一句重話,都夠她委屈半年的了。
她把兒子養這麼大,這兒子頭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宋美麗頓時覺得委屈不已:
“我說寶貝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爸爸媽媽?你不知道剛才我們被阮小咩和她帶過來的人欺負的有多慘,你爸現在被打的滿臉都是血!你一個人在寧海城那邊也沒辦法替我們出頭,現在爸爸媽媽打電話過來讓你幫個忙,你非但不想辦法,還劈頭蓋臉對我們一頓臭罵,你實在是太傷人心了!”
宋美麗越說越委屈,到最後嗚咽嗚咽的抹起了眼淚來。
阮明亮這個時候急得滿肚子的火,哪裏還有心情去哄自己的老媽。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還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兩個老糊塗,你知道包養阮小咩的人是誰嗎?你們這次闖大禍了!”
宋美麗在聽了這番話之後,臉上浮起了十分冰冷而輕蔑的冷笑: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這麼多年以來,阮小咩她還知道要點臉,沒有把那些在外麵包養她的老頭子帶回漁村來,否則的話我們的臉往哪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