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我求求你,你放了我丈夫,放了我們一家三口,我女兒還這麼小,她不能沒有爸爸,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
金鈴的腦袋重重的磕到地板上,盧光濤並不為所動,而是露出了父親慈祥般的笑容伸手捏了捏金鈴女兒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小姑娘,來,告訴伯伯你叫什麼名字?”
金鈴趕緊護住女兒,繼續哭求盧光濤,女兒還小,她並不會明白這一切,但她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幹什麼,“媽媽,不哭,真真乖,真真不哭,真真不怕!”
女兒伸出小手拭去媽媽的淚水,金鈴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裏,母女兩在周林被捕的時候就已經被盧光濤軟禁了起來,根本無法逃離上海,這期間盧光濤並沒有打擾過母女兩,直到幾個小時前。
“叫真真呀,真好聽,真真最乖了,想不想伯伯放了你爸爸和媽媽?”盧光濤繼續無視金鈴,依然笑著問真真。盧光濤是一個好父親,他三個孩子都是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
真真從媽媽懷裏抬起了頭,害怕得又把頭埋了進去又抬起來,小心地偷看了盧光濤一眼才小聲道:“想!”
“乖,來伯伯抱抱,伯伯保證放了你爸爸!”
真真嚇得緊緊抱住媽媽的胳膊,金鈴一遍又一遍哀求著盧光濤,盧光濤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衝著手下喊道:“明天給孩子找個保姆,給孩子買些吃的和玩具,要最好的!”
“是!”
盧光濤起身返回審訊室,他內心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周林的口供錄了2個多小時才結束。之後盧光濤的手下壓著周林和金玲離開去他安排好的處住。為防止周林暗中向外界求救,盧光濤將周林夫妻二人帶到了黃埔江邊某處的一個地下室裏。
盧光濤調集了他手下的精銳1 天24小時守著,周林夫妻二的活動空間僅限於地下室不足50平米的空間裏,吃喝的由盧光濤的手下定時送下去。與此同時盧光濤連夜轉移了監獄裏所有的人,除了他自己和他的親信,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關壓點在哪。
“共黨同誌,我是個講信用的人,我們兩都需要冷靜再冷靜,我不會拿我的身家性命去賭,去冒險。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拿你的身家性命去賭,去冒險。我會盡快讓你跟你的其他同誌見麵,等我拿到了口供我會讓你見你女兒。”
盧光濤耐心地做起了周林的思想工作。
金玲不是共產黨員,她隻是個平凡而普通的母親,雖對中國共產黨也有所耳聞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是共產黨員。她的覺悟和社會經驗尤其是情報工作經驗是零,從周林失蹤到盧光濤的手下找到她們母女兩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純粹的母親!
為了她的女兒她可以做任何事。
她隻是個母親,她的原始母性在這幾個小時裏被無限的放大又被無情的擊潰,她早已經崩潰了,神誌恍惚。
“把我女兒還給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不要傷害我的女兒……”金玲目光呆滯,神形恍惚,眼淚早已經流幹,跪在地上不斷地哀求著盧光濤。
“弟妹,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這個事情不是我要為難你一家三口,是你丈夫的錯,他錯就錯在他是共黨,錯在他落到了我手裏,錯在他身為共產黨員卻留戀人間真情,更錯在他那高尚而純潔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