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慕綰綰因為長得實在是太漂亮,遭受過太多白眼,甚至還有一些男孩子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甚至於在讀初中的時候,她因為拒絕了一個男生的告白,而被那個有權有勢的男生一狀告到了校長辦公室裏麵。
事情過後,她被逼著在全校師生的麵前做檢討,保證不會再騷擾這個男生。
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隻要有她出現的地方,她就一定是被排擠的對象。
有些女生還給她扣上了賤人之類的難聽頭銜。
一直以來,慕綰綰都在恨世界的不公,她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不幸仿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她遇到了蘇慕凡,那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一個男人。
可是光是那一眼,她就徹底淪陷了。
後來,在蘇慕凡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甚至都可以原諒之前生活帶給她那無窮無盡的坎坷。
慕綰綰眼眶裏麵飽含了熱淚,她癡癡的看著蘇慕凡:
上帝啊,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的話,求求你永遠都不要讓我醒過來!
蘇慕凡對視她的眼神也是無比溫柔:
“啞巴了,嗯?”
慕綰綰突然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她緊緊的抱著他,然後拚命的點頭:
“我還可以嗎?我還可以像五年前那樣愛你嗎?”
蘇慕凡雙臂微微張開,任由慕綰綰將自己抱了個滿懷。
原本那冰冷陰沉的目光也開始逐漸回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隻要你願意,當然可以!”
此刻慕綰綰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拚命的往下墜:
“我願意我願意!我這輩子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心一意的愛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不管用什麼身份,我隻要待在你身邊!”
蘇慕凡皺著眉頭,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為什麼要趕你走?”
慕綰綰哭的雙眼通紅,她十分哽咽的看著他:
“因為因為歐綺麗才是你的未婚妻……”
她對蘇慕凡特別了解,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強迫他。
所以簡而言之,跟歐綺麗訂婚是蘇慕凡他自願的。
這個時候,蘇慕凡的眼睛裏麵浮起了一絲一絲的笑意:
“如果她不是呢,那你打算用什麼身份待在我的身邊?”
“她不是?”
慕綰綰的腦袋裏麵瞬間就一片空白。
“我之所以和她訂婚,是因為她能夠幫我,我也能夠幫她。我和她的婚約不過是一紙契約而已。”
蘇慕凡少有耐心地和慕綰綰解釋了起來。
慕綰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詫異無比的開口:
“一紙契約?也就是說你不會娶歐綺麗?”
“一紙契約而已,合約到期了契約自然就會結束,我為什麼要娶她?”
蘇慕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突然將話鋒一轉:
“還是說,你希望我娶她?”
“我沒有!”
慕綰綰用力地撲進了蘇慕凡的懷裏,覺得自己此刻幸福的仿佛快要飛起來了:
“我不要你娶別人。”
“那我娶你?”
“可以嗎?”
慕綰綰鼓足了勇氣,她小心翼翼地抬頭。
蘇慕凡嘴角輕輕一扯: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在這間昏暗的房間裏,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自從五年前她得知蘇慕凡出事之後,她幾乎已經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幸福。
她發誓,這一次就算真的是天皇老子來了,又或者是她要上刀山下油鍋,她也絕對不會鬆開蘇慕凡的手!
慕綰綰心一橫,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甚至沒有片刻猶豫的單膝跪地:
“蘇慕凡,你願意娶我嗎?”
蘇慕凡目光一凝,在他的印象之中,慕綰綰的性格高冷,就要從未在任何人的麵前表現出過一丁點的弱勢。
除他之外。
現在她這樣大膽的舉動,讓蘇慕凡的心裏被狠狠的震撼了。
這個女人在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周身上下仿佛被點綴上了溫柔而堅韌的光芒。
如果她之前吸引自己的是她的乖巧和不卑不亢,那如今她的這份堅韌才越發讓他無法自拔。
蘇慕凡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他的右手重重一側,直接將慕綰綰拽了起來。
慕綰綰一下子沒注意,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錯愕的抬頭看著他。
他沒答應自己,是拒絕了嗎?
就在慕綰綰還在心裏揣測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蘇慕凡的聲音:
“不行。”
慕綰綰隻覺得心裏一寒:
他拒絕了?
可是這份寒意還沒來得及擴散,她就一眼看到蘇慕凡緩緩的跪了下去,單膝點地,目光虔誠而熱烈,他就這麼看著她: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生來做?”
此話一出,慕綰綰眼眶一酸,剛剛才止住的淚水突然,從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瘋狂墜落。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唇,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
這一刻她等了整整八年的時間……
“嫁給我!”
沒有任何其他煽情的話,可這三個字卻像是一記一記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慕綰綰的心口上。
此刻她所有的情緒就隻剩下幸福快樂,還有興奮。
她簡直開心到想要尖叫:
“嗯,我願意,我願意!”
慕綰綰用力點頭,雙腿一軟,身體直接朝著蘇慕凡的懷裏滑了過去。
兩個人半跪在地上緊緊相擁,慕綰綰抬頭親上了蘇慕凡。
這個吻夾雜了太多太多的情緒,飽含了這整整八年的等待和期盼。
雖然說這份幸福來的有些遲了,但卻從來不會晚。
盡管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更沒有親朋好友的見證。
可是此刻的慕綰綰已經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蘇慕凡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兩個人身影交疊在這曼妙無比的夜裏,譜寫出了一章章悅耳無比的詩篇。
他們是彼此的氧氣,她迎合他,他取悅她。
時隔五年,兩個人之間那濃濃的愛意似乎是從來就未曾減少。
“慕凡我愛你,我愛你……”
意亂情迷之時,慕綰綰的情話脫口而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呢喃的情話讓房間裏的溫度逐漸升高……
***
一艘豪華無比的小型遊輪在克服了天氣不佳等等一係列的複雜狀況之後,終於順利地停靠在了某處神秘海島的岸邊。
蘇沫沫這個時候正站在城堡的二樓,她一眼就能夠看到港口那邊似乎是有二十多個保鏢一字排開站在小路的兩側。
而洪先生恭恭敬敬的站在小路的左方,耐心沉穩的等待著。
蘇沫沫目光一轉,她發現這個時候原本應該在城堡裏麵忙活著的那些女傭,更是一個個嚴陣以待,守在了城堡大廳的門口。
看樣子今天要來的這個人似乎是很尊貴。
而且蘇沫沫能夠察覺到他們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十分的肅穆,就好像是如臨大敵。
今天要來的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就是把自己抓過來的幕後黑手嗎?
蘇沫沫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散步的時候洪先生的叮囑,雖然他那些話說的很委婉,但是蘇沫沫還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話裏麵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今天來的客人脾氣有些古怪,而且人也十分的冷漠,看上去可能會有一些難以相處。
蘇沫沫皺起了眉頭,她轉身回到房間,換了一套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
畢竟她今天要見的,可不是什麼隨意就能夠打發掉的人物,她得想法子和他來一場談判才行!
當蘇沫沫換好衣服的時候,遊輪已經穩穩的停靠在了港口。
幾分鍾之後,就有一名身穿純黑色西裝,一臉肅穆的中年男人從船艙裏麵走了出來。
他臉上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右邊眉毛裏藏著一塊刀疤,五官淩厲的如同刀鋒一般,微微下沉的嘴角,讓他整張臉都透露著殺機。
這個男人的氣勢,即便是跟厲司夜相比也絕不遜色,甚至還比厲司夜更多了一份歲月沉澱之後的霸道和嗜血,更顯氣勢磅礴。
眾人一看到他,立刻恭恭敬敬的低頭敬禮。
洪先生則是第一時間走了上去:
“先生。”
“嗯。”
男人點了點頭,走了下來。
他自己帶過來的那些手下陸陸續續地從遊輪上麵走了下來,一個個更是陰氣逼人,光是看他們的身形就知道一定是厲害無比的練家子。
“她還好嗎?”
男人淡淡的開口:
“聽說昨夜風大。”
洪先生,立刻回複到:
“先生放心,城堡裏麵一切安好。小姐她昨晚睡得很好,不怕打雷。”
她不怕打雷?
男人挑了挑眉,不過隨即便點了點頭。
此刻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半左右,他昨天晚上就和洪先生打過招呼,今天的午餐他要和蘇沫沫一起吃。
而這個時候,餐廳裏麵的食物差不多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男人走進園中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
他那淩厲無比的目光掃過莊園裏多出來的葡萄架子,還有一些菜地:
“這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這個位置之前種的,應該都是最最昂貴的景觀植物。
洪先生在聽到這個詢問之後,額頭上瞬間有冷汗冒出:
“蘇小姐說這裏種那些花花草草,有些浪費,倒不如……直接種一些瓜果,蔬菜成熟了之後還能吃。”
男人的目光又是一閃。
洪先生額頭上冷汗直冒,連帶著背後都快濕了:
先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亂碰他的東西,本來他還以為蘇小姐會是個例外,可是誰知道……
“挺好。”
男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然後繼續邁開步子從裏麵走了過去。
這兩個字直接就讓洪先生給愣住了:
他沒聽錯吧?先生竟然不在意這件事情?他竟然一點都沒生氣?
男人在走進客廳之後,便立刻有女傭上前替他將外套接了過來,然後工工整整的掛在了衣架上。
他順手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掃了一眼餐廳那邊。
洪先生立刻會意,他連忙上前:
“蘇小姐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臥室,我去請她。”
“嗯。”
男人點了點頭,直接走到了餐桌的邊上。
他才剛剛落座,便有幾個女傭上前來將銀質的碟子揭開。
刹那間,整個餐廳裏麵香氣四溢,桌麵上的這些菜是幾乎全部都是洪先生精心挑選過的,用了最最昂貴而新鮮的材料,都是早上用直升飛機運送過來,並且讓米其林的廚師親自掌勺。
男人掃了一眼桌麵上的菜式,目光很冷淡,似乎根本就看不出喜好。
約莫再過了幾分鍾之後,有一陣腳步聲從二樓那邊傳了過來。
男人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寬鬆無比的毛衣和半身裙,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
那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巴掌大小的瓜子臉,被襯托得越發溫柔而恬靜。
那雙眼睛更是十分清澈,裏麵好像裝滿了星光。
直到蘇沫沫的目光和他對上之後,男人才眸光輕閃,將眼神挪開。
洪先生將男人對麵位置上的餐椅拉開,客客氣氣地對蘇沫沫說道:
“蘇小姐,請坐。”
蘇沫沫即便是剛才站在二樓的位置,也能夠感覺到麵前的男人身上濃重的殺意,但是她卻從來就未曾膽怯。
她不卑不亢地坐下了,然後目光十分坦然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洪先生,不準備介紹一下嗎?”
洪先生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男人一眼。
卻見男人自己先開口了:
“我姓司徒。”
司徒?
這個人的長相看上去偏東方麵孔,而且從這個姓氏來看,難道他也是Z國人?
不過他隻肯告訴自己姓氏,卻不願意說真名。
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說不定連這個姓氏都是假的。
洪先生往後退了幾步,恭恭敬敬地站在距離餐桌不遠處的位置服侍著。
司徒先生看到蘇沫沫落座,心情似乎是很好的樣子:
“住的還習慣?”
蘇沫沫掃了一眼桌麵上的菜,她也不動筷子,隻是略有興致的看著司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