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良心不安?”
“哦,假如哪天我去見我心裏的白月光了,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白月光?”
曲離皺起了眉頭,對宋芷萌的這個用詞表示十分的懷疑。
可宋芷萌卻覺得自己這個詞語用的那叫一個恰如其分。
她理直氣壯的點頭:
“對啊,可不就是白月光嘛!”
“你說,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曾經同生共死,甚至還有著生命的糾葛。”
“應該沒有這麼容易輕而易舉的就放下吧!”
曲離幹脆轉過身來,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一邊:
“可是越是這種不能言說的感情,不是應該要讓它永遠的埋藏心底,不要揭開嗎?”
宋芷萌一聽這話臉色一變:
“曲離,你這話什麼意思呀?”
“難道你的意思是,厲司夜對她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啪”的一聲脆響。
宋芷萌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頭看去。
就看到蘇沫沫臉色煞白的站在她身後不遠的位置。
她穿著禮服裙,白皙的手緊緊的攥在身前。
即便是她將整個人都藏在暗處。
宋芷萌依舊能夠看到她已經變得有些發白的臉色。
“沫沫,你怎麼會在這兒?”
宋芷萌一看到蘇沫沫,整個人突然就傻了。
天哪,她剛才說了什麼!
而蘇沫沫又站在那聽了多久?
看她的表情,還有煞白的臉色,宋芷萌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家夥,該不會站在自己的身後,從頭聽到尾了吧!
“那個……沫沫,我跟你解釋……”
宋芷萌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冷不丁卻被蘇沫沫開口給打斷了:
“芷萌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蘇沫沫臉色微微發白。
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的輕顫。
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宋芷萌一看到她這個樣子,恨不得伸手抽自己兩嘴巴。
她連忙快步走到了蘇沫沫的麵前。
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沫沫你聽我解釋,其實事情並不是……”
可這個時候,蘇沫沫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她根本就聽不進去宋芷萌說的話。
她隻是呆呆的看著她,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她是誰?”
蘇沫沫一直認為,對厲司夜而言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就是黎悅姿。
關於黎悅姿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了解的很清楚。
所以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剛才聽宋芷萌說的那番話之後。
她發現,事情好像並不跟她想象的一樣。
厲司夜真正的白月光,壓根就不是黎悅姿。
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就像是宋芷萌說的那樣。
跟他有生命的糾葛。
甚至兩個人還一起出生入死過。
這樣深刻的感情,蘇沫沫想都不敢想。
她雖然和厲司夜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
但是真正的說到出生入死,基本上很少。
因為大部分時候,她遇到危險都是厲司夜從天而降,拯救她於危難之中。
可是據宋芷萌剛才的描述來看。
她嘴裏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可以和厲司夜並肩。
並且擁有著同樣強大實力的存在。
蘇沫沫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去厲司夜辦公室的場景。
那個時候,厲司夜正在和秦子漾打電話。
他十分的專注認真,甚至連自己出現在他的身後的都沒有察覺。
從來就沒有見過厲司夜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恍惚。
可上次電話那頭,秦子漾提起的那個“她”就是個例外。
她深刻的記得,厲司夜曾經對電話那頭的秦子漾說,管好他的嘴巴。
不許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所以秦子漾,甚至宋芷萌、曲離他們都知道。
卻隻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如果厲司夜能夠坦坦蕩蕩的和她說明白這件事情。
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她最害怕的就是厲司夜於這種欲蓋彌彰的態度。
這就說明,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裏位置,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宋芷萌看到蘇沫沫那心慌意亂的樣子,越發自責。
她十分懊惱,為什麼自己嘴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
“沫沫,這件事情,最好還是讓司夜親自跟你解釋一下。”
“我們旁觀者,說不定越抹越黑……”
宋芷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後麵走過來的曲離一把按住了頭頂。
他真的開始有點擔心宋芷萌的智商了。
也是難道不知道,也是越這麼說,蘇沫沫越會胡思亂想嗎?
看到這個時候曲離走了過來,宋芷萌向他投出了求救的目光。
曲離在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沫沫,或許事情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
“你和厲司夜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信任他嗎?”
“這件事宋芷萌說了不算,秦子漾說了也不算,你得問問你的內心,明白嗎?”
曲離這話剛剛落音,蘇沫沫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
宋芷萌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默默的在心裏給曲離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愧是她的男人,每一句話都能踩到點子上!
“我去找他!”
蘇沫沫說完這番話之後,轉身朝著更衣室那邊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她心裏很亂。
她隻想第一時間找到厲司夜,把這個事情問清楚。
就像曲離說的那樣,她和厲司夜在一起五年。
結婚五年,他們還有了愛的結晶。
這五年的時間裏,厲司夜可以說對她一如既往,從來就沒有任何改變。
就算以前他真的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麼,那也已經是過去式。
就像他和黎悅姿一樣。
換好衣服之後,蘇沫沫飛快的去了地下停車場,將自己的車開了出去。
那輛白色的寶馬在車水馬龍之中飛快的穿梭。
蘇沫沫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將油門踩到了底。
她要的,不過就是厲司夜的一句話。
隻要厲司夜告訴她,過去的都過去了,這就足夠了。
在出發前往帝國大廈的路上,蘇沫沫不停的撥打著厲司夜的電話。
可惜都沒有接通。
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情也越發的急切。
***
而這個時候,在某間十分隱秘的私人會所裏。
昏黃的燈光,將會所裏麵映照的忽明忽暗。
氣氛十分的曖昧。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古龍香水的氣味。
私人會所十分的隱秘而高級。
並且都是會員製,一般人根本就沒有進來的可能性。
所有的會員都是通過朋友介紹,不接受任何陌生人的申請。
在八樓的這個VIP套間裏。
厲司夜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麵。
幽幽的目光望著外麵的漆黑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目光十分悠遠,落在黑暗中的某一處。
就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動。
這聲音讓厲司夜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隻見原本緊緊閉著的房門被人緩緩地推開了一些。
厲司夜的呼吸停頓了一秒,幽深的目光盯著門口。
似乎是在等待著大門緩緩被推開,站在門口的人露出真容。
“怎麼會是你?”
門口的人在看到厲司夜之後,率先發出了聲音。
而厲司夜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似乎有些意外。
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壓力山大。
他穿著淺灰色的西裝,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搭配和準備的。
“她呢?”
亞曆山大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當他發現寬敞的客廳裏隻有厲司夜一個人之後,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不死心的將陽台、洗手間,甚至休息室那邊全部都找了一遍。
依舊空無一人。
看到這一幕,壓力山大的情緒突然有些不受控製。
他轉身直接走到了厲司夜的麵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
“我問你,她人呢?”
看到亞曆山大歇斯底裏的樣子,厲司夜眸子裏閃過一抹幽光: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話。”
“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亞曆山大的情緒變得有些起伏不定。
他抓著厲司夜衣襟的手越收越緊。
臉上的肌肉都開始不受控製的扭曲。
“我說過,我不知道。”
厲司夜的聲音很冷淡。
他伸手將亞曆山大的手指輕輕掰開。
盡管亞曆山大的力氣很大,可依舊不是厲司夜的對手。
不一會兒,他的手就被強行從他的衣服上扯了下來。
“怎麼可能?難道她也約了你?”
亞曆山大表示有些不敢置信。
厲司夜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對上了厲司夜那幽深的目光,亞曆山大突然回過神來。
他不敢置信的開口:
“難道她把我們兩個人約過來,她自己沒有來?”
他和厲司夜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是見一麵就能夠說清楚的。
原本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變成了不能見麵的敵人。
這根本就解釋不清!
因為裏麵還牽扯上了人命。
“既然她沒來,我們也沒有必要見麵了。”
亞曆山大說完這話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厲司夜臉上的表情也很淡: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
壓力山大冰冷的目光盯著了他一眼。
最終還是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
他有些暴躁的扯了扯領帶,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有些賬,他遲早會和他算!
但是卻又不知道,到底應該從何算起。
當亞曆山大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正準備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卻發現,這裏麵的信號都已經被屏蔽了。
“真該死!”
他咒罵了一聲。
本來以為今天會是一個期待已久的碰麵。
可是竟然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亞曆山大有些暴躁。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腳踹在了門上。
突然走廊那邊傳來了一道清麗的聲線:
“亞曆山大,這麼久不見,我還以為你的脾氣會變得稍微好一點!”
“看來,我是真的高估你了!”
這個聲音太耳熟了!
這幾年,亞曆山大幾乎隔一陣子就能夠在夢裏聽到這個聲音。
他腳下的步子一僵,下意識的抬頭朝著前麵看了過去。
隻見剛剛關上的電梯裏,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