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虎去赴他的飯局,我還是和昨天一樣,一個人跑到員工食堂蹭了三大碗的海鮮米粉,不管怎麼說,蝴蝶會的員工夥食比我在家裏一個人隨便對付的要強上太多。
坐公交車回到家後,我從爺爺留下的茶葉盒中拿上錢就出門了。
在去肥虎說的那個廢棄倉庫之前,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先把身上的冥印給開光了。
因為在老城區居住的人中,上年紀的比較多,一些神棍神婆也容易在這裏找到市場,所以尋找給冥印開光的材料也沒太費勁,就是費錢,足足花去了我兩百多。
我趁人不注意從樹上揪下幾片柳葉,躲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小瓶子,然後按照來福說的,先用黑狗血,再用牛眼淚,擦拭我胸口的冥印紋身。
說也奇怪,我用柳葉擦拭了兩遍之後,就覺得冥印熱辣辣的像燒著了一樣,等這種感覺退去以後,我的眼睛明亮了許多,遠處胡同裏牆上的小廣告都可以看得到。
我看了看手裏被我用去三分之一的容量的小瓶子,又是一陣肉疼,就這樣擦幾下百十塊就沒了,看來還是要趕快掙錢啊。
做完了這一切,我沿著小路向黃河路的那個廢棄倉庫走去。
我本以為要找到那家化肥廠還要費點功夫,畢竟我沒去過那裏,誰知道我拐進黃河路的時候就覺察到不對勁了。
黃河路是老城區靠護城河的一條老路,以前這裏有不少工廠和家屬樓,雖說後來城區改造,遷走了一部分工廠,但是住在這些老家屬樓裏的人還是不少的。
現在是時間是晚上八九點鍾,正常來說吃過晚飯出來散步的人應該有的,可這條路實在太安靜了,連一個人影到看不到。
我雖然知道自己有冥印在身,可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在這樣死氣沉沉的馬路上,還是有些害怕。
路旁家屬樓也是靜悄悄的,隻有一兩個窗戶亮著昏黃的光,一些破舊的老房子在年久失修的路燈下,影影綽綽,好像一個個凸起的墳包。
“汪,汪汪……”不遠處傳來一陣不安的狗叫,聽得我心裏直發毛。
怕什麼,你有冥印保護,什麼妖魔鬼怪都傷害不了你,我一邊走一邊張望,心裏還在默默的念著。
就在我走到黃河路中段的時候,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路邊是一段殘破的圍牆,透過牆上的缺口,可以看到空地上成片成片的雜草,雜草深處隱約可見一棟六七米高的破舊廠房,廠房的窗戶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排黑漆漆的窗洞。
我沿著圍牆慢慢走著,當我走到廠房門口那道搖搖欲墜的鐵柵欄時,再也走不動了,我感到額頭中央傳來一陣灼熱,黑漆漆的窗戶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召喚著我。
直覺告訴我,這裏應該就是肥虎口中那個廢棄的化肥廠。
我深吸一口氣,伸出的手要去推柵欄,沒想到在我手指還沒碰到它的時候,柵欄突然“嘩啦”一下倒了下去。
“咳!”我咳嗽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小心翼翼的跨過柵欄,向廠房走去。
越往裏走,燈光越暗,雜草越多,我剛走進草叢,裏麵就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隱匿著什麼小動物,又或者是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