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會阻止她第二次。
女孩怔怔地看著遠去的背影,心裏突然一痛,失聲哭了起來。
女孩再度拾起一把刀,不過這次卻沒有自殺。
天色漸漸亮了,晨曦將近,女孩提著沾血的刀,背著一個包裹離開了夜狼山。
她殺人了。
逸風行離開夜狼山便回到村子裏,在焦土之上蓋起了新房子。他本來就是回來隱居的,多年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涯讓他厭倦了。
司徒問心重傷遁走,不過他被逸風行的劍氣入體,內髒已經受傷,疼痛難忍。
司徒問心苦笑:“幸好他的殺心不重,不然我在劫難逃。”
帝都將近,司徒問心有些掙紮。看著巍巍城牆,司徒問心皺了皺眉,忍著心底的惡心進了城。
逍遙侯府,司徒問心跪在內院院子裏。
“大概就是這樣,小人並不清楚他為何殺上夜狼山。”司徒問心把逸風行的事情上報給他的主人。
門內的人靜靜地聽完,半晌之後說道:“孤舟獨萍算是一流高手吧?”
司徒問心猶豫了一下說道:“離生劍在手,逸風行根基武功獨步天下。”
“這樣一個人莫名其妙滅了夜狼山?有點意思。”
“主上的意思是…?”
“查查他在什麼地方,本公子想請他做一件事。”
“這…恕小人多嘴,逸風行這樣的人,不喜金銀,不沾美色,權力無用,公子想請他做事,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門內人笑道:“一個人怎麼可能無欲無求?他是聖人嗎?去吧,找到他。”
“是,小人遵命。”
司徒問心心裏冷笑,告退而去。
門內陷入短暫的寂靜,然後聽得一聲輕語:“這下,你又能怎麼辦呢?”
畢竟是帝都侯府,能量不是一般的大,逸風行的行蹤很快就被司徒問心掌握了,當然,這也是因為逸風行壓根沒想過藏起來什麼的。
牛家村廢墟。
看著忙碌的逸風行,司徒問心苦笑著上前:“忙著呢?”
回答他的是一道擦過臉頰的劍氣。
“離開,或者死。”
司徒問心笑道:“我家主人已經知道是你滅了夜狼山。”
“所以呢?他要來尋死?”
“他想找你辦件事,殺一個人。”
逸風行冷哼道:“你在跟我開玩笑?”
司徒問心道:“他是這麼說的,若不是有相當的理由,我是不想再見到你的。”
“恐怕要讓你的主人失望了,若是要尋仇,逸風行樂意奉陪。”
司徒問心笑道:“其實找到你,我也想單獨跟你做一筆買賣。”
“我很貴。”
“貴就是有得談,開出你的條件吧。”
逸風行冷冷吐出四個字:“上教秘典。”
司徒問心苦笑:“如果你不是成心敷衍我,我的確付不起你的條件。”
“你的主人也一樣,給我上教秘典,我幫你們做一件事。”
“嗬,是嗎?告辭。”
逸風行繼續手中的動作,不再去看離開的司徒問心。
司徒問心回到侯府,向千羽公子說明情況。
“他真這麼說?”千羽公子的聲音從房裏傳出。
司徒問心答道:“是的,上教秘典。”
千羽公子哈哈大笑:“我要是有上教秘典,還需要他出手?這隻是他拒絕的托詞。”
司徒問心說道:“那下一步?”
千羽公子道:“夜狼山的財物我已經派人拿了回來,但是這條線不能斷,你就不用親自去了,我會派人去。你接下來…該進宮了。”
司徒問心:“是,小人明白了。”
歲寒山,帝都城外一裏多遠,本是無名荒山,卻不知道何時有了人跡。
“千羽公子的計劃開始了,入宮的合適人選已經找到,你吩咐下去,宮裏一切暗手要盡力配合。”
“屬下明白。”
赦無命敲擊著桌麵,思考著說道:“千羽公子定然還有謀劃,咱們也不能隻做一手準備,神仙宗的目的從來不是要顛覆皇權。”
司徒問心有把柄在千羽公子手上,或者說人質更為精確。
千羽公子很早就跟司徒問心說起過一個計劃,現在,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