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鬥了許久,對手根基能為已經了然,孤獨愁提出一招勝負,滄海橫流慨然以應。
但見孤獨棄刀舍劍,雨幕瞬時暫停。
一股無形的氣勁自孤獨愁身上發出,風雲湧動,孤獨愁頭頂天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漩渦,風雲之勢納入孤獨愁一身。
劍祖傾海流微微一驚,隨後輕笑道:“如今的後輩都是這般能為嗎?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滄海橫流見狀,微微沉身,長劍一劃,引動暫停的雨幕。
大雨彙聚凝成一滴,化作無比精純的劍意,懸在平風凜濤的尖端。
“劍主,小心了,孤獨愁要開大招了。”
孤獨愁厲聲一喝,雙手一攤,風雲之勢盈滿周身。
“盡風傾雲開天霾”
滄海橫流將長劍舉起,水滴劍意一線入喉,亦充滿全身。
“酒歌,絕劍,天下凜濤”
玄黃道體發出萬千道芒驚惹四周,眾人雙眼被道芒閃過,看不清場中情況。
極招對衝,道芒光華大盛,遮天蔽日。
波濤翻湧,無風生濤,兩人各自受勁,心下已有了勝負。
光華盛過,雨過天晴,但見場中,孤獨愁刀劍獨立,滄海橫流微微屈膝,勝負明顯。
“滄海橫流輸了。”滄海橫流拭了拭嘴邊鮮血。
孤獨愁刀劍入鞘,上前道:“劍主,承讓了。”
其實剛剛兩人都各自留情了,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滄海橫流的確差了孤獨愁半分。
滄海橫流不見失落,麵色如常回到陣中。
傾海流道:“劍法過得去,內力也不差,但行劍之間缺少果斷,這是勝負之爭,非是點到即止,生死不論,你不該猶豫。”
滄海橫流愣了愣,苦笑著躬了躬身子,“弟子知錯,多謝師公教誨。”
傾海流笑了笑,擺了擺手,“你還未真正領悟自己的劍意,而那個小子卻是一身功夫趨近至臻,你輸是理所應當的,但你的不足,亦應該有所精進。”
“弟子知道了。”
孤獨愁笑著來到乾皇身邊,散發功力,全身衣服已然幹了,說道:“就這一場,你不給我個萬八千兩?”
乾皇哈哈一笑,“孤獨大哥要錢還不容易?為我帝國客卿,乾坤之財,孤獨大哥盡可取用。”
孤獨愁撇了撇嘴,“算了,我就這麼一說,你的錢,我拿著燙手。”
“嗬嗬,孤皇自然不會讓孤獨大哥白白出力,早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待回城便可交於孤獨大哥。”
“這還差不多,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咱們看第二戰吧。”
一戰結束,在場眾人無不驚歎,這便是絕頂高手之爭?果然讓人歎為觀止。
逍遙侯對著身邊司徒問心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此兩人,不負盛名。”
司徒問心道:“侯爺說得是,孤獨愁還與下官,與武凰都有恩惠,這等人物,天下少有。”
逍遙侯歎了口氣,“可惜,上次武凰因十三城之約,沒有出手幫忙,如今孤獨愁為乾皇出戰恐怕也是受了脅迫,天武與他已經生了嫌隙,但看今後吧。”
“嗯。”
百宗輸了第一陣,眾人稍微有些慌亂,但尚且能夠氣定神閑。
乾皇勝了一場,也不顯得驕傲,隻是道:“諸位,帝國已勝了一場,孤皇還是要提醒諸位,此戰之約,輕易可違背不得啊。”
眾人心裏一沉,是的,若是出爾反爾,那這臉可就被踩在腳下,無顏見人了。
但若是輸了,亦是無顏麵對武林同道了。
月江流提起殘月劍,走到擂台中間,抱劍道:“陛下,第一陣是百宗輸了,我們自然服輸,第二陣是由在下出場,但請乾皇的代表出來吧。”
乾皇道:“閣主莫急,高手總有幾分出場氣勢,他…來了。”
滄海橫流輸了第一場,月江流心裏還是比較著急的,若乾皇第二場排出劍囚,月江流尚且有幾分自信。
但第一場是孤獨愁,那麼這段時間與孤獨愁形影不離的逸風行也有很大幾率會出現,第二場若是對上逸風行,那勝負可就難說了。
同樣,隻要月江流贏了這一場,第三場的傾海流橫掃全場無敵,所以月江流的壓力,其實很大。
隨著乾皇語落,但見一人身子離地三尺,雙手後負,從遠處疾速射來。
靠近人群之時翻身一躍,腳下竟出現一柄無形劍心,此人正是禦劍而來。
“天無極,地無壽,生無歡,死無樂,風無跡,水無形,事無常,人無情,爭無止,戰無休,劍無雙,敗我無存。”
無痕劍心收歸身體,無痕落下,淩壓全場。
月江流雙目微縮,變數,又是變數。
乾皇第二陣的代表,居然是百年前便聞名天下的劍者,無痕?
便是劍祖傾海流見到無痕也不由得微微驚歎道:“好精純的劍意,好澄明的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