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隻是道的一種,隻要不執著於劍,不執著於任何道,便是無道。
無道便代表無數可能,無數境遇,就像這天下世事,難以捉摸,變化莫測。
所謂無道,便是天道,天道循環,末法無道,唯我獨神。”
黃沙已升至半空,逸風行雙眼猛睜,低聲喝道:“前輩,小心了。”
“無道,獨神”
黃沙越境,鋪天蓋地,天道指引,聲威浩大。
劍囚與聶仁眾人見狀,心下震驚無比,連忙運起元功,撐起護罩將乾皇死死護住。
孤獨愁也是眼中閃過凝重,轉身將無痕護在身後。
滄海橫流亦是護好自己的師尊,百宗之人有見識的,也微微運使力氣。
逍遙侯一邊護住司徒問心,一邊歎道:“劍主他,又突破了。”
傾海流心頭一動,麵對自己熟悉的黃沙境。
歎道:“無道,也是道啊,傾海流今日算是領教了,老友啊,這便是你想告訴我的嗎?”
傾海流轉身背對,袖袍一擺,浩瀚劍意憑空出現。
“黃沙劍境,覆天瀆地”
黃沙對上黃沙,無道對上劍道,黃沙境轟然破碎,無數黃沙漫流而來。
數萬人大驚失色,有躲避不及時的,頃刻便被埋葬,也是幸好兩人有意控製,不然,這數萬人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風沙慢慢平息。兩人收招瞬間,逸風行長劍流轉,一劍刺出。
傾海流背對著,右手輕輕一動,卻又沒有抬起。
逸風行皺了皺眉頭,停住劍鋒。
疑惑道:“前輩?”
傾海流轉身,劍尖已在傾海流眉心。
“老夫輸了。”
乾皇一愣,啪啪拍掌。
“好。”
乾坤隊伍裏發出一聲驚響,眾人齊聲喝好。
傾海流隨手一揮,撤去黃沙境,滿地黃沙便化作虛無,回歸傾海流。
逸風行收劍道:“既然前輩認輸,此戰便罷了。”隨後逸風行對著傾海流拱了拱手,小聲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逸風行佩服前輩。”
傾海流伸手虛扶一下,亦是回道:“小友,此戰老夫受益頗多,他日你之無道大成,請再尋老夫一戰。”
逸風行:“一定,隻是不知道前輩故意敗給我,究竟作何打算?”
傾海流笑道:“這便是天涯海閣,乾坤百宗與乾皇之事了,劍首還要知曉嗎?”
逸風行一愣,然後笑著說道:“不必,逸風行事出有因,此間原由,便不必知道了。”
傾海流朗聲道:“多謝劍首手下留情,傾海流輸了。”又轉身看向如喪考妣的百宗眾人,輕輕一笑。
“諸位,老夫輸了,如何輸的,諸位看清楚了,可服氣?”
場外眾人隻知道傾海流收招不及,被逸風行快劍奪命,要不是逸風行收劍,說不得就把傾海流殺了。
但實際上呢?
縱然逸風行天道為引,但在黃沙境內,便真的能控製本屬於傾海流的黃沙嗎?
以後可能可以做到,但現在,不可能。
傾海流從頭到尾隻出了一劍,腳步更是為挪移半寸,黃沙境雖是鋪天蓋地,卻沒有一絲殺意,逸風行看似險象環生,卻又遊刃有餘。
傾海流,是在故意求敗?
逸風行自然知道傾海流非自己能敵,但既然傾海流故意放水,逸風行也並沒有阻止。
人群議論紛紛,逸風行的確厲害,但是戰敗劍祖萬境黃沙傾海流?眾人兀自不能相信?
本來最是沒有懸念的一戰,如今卻變生最意外的結果。
乾皇隻是笑著,他不懂武功,但眼光獨到,或者是直覺,他總覺得,這場獲勝有些蹊蹺。
不過勝了,那便是好的,若是有人能在他眼皮下做什麼動作,也要有相當的能為才行。
傾海流的確厲害,但隻要有目的,乾皇自信能夠掌握。
“百宗即日便會上表臣服,天涯海閣今日便可為乾皇供奉。”
乾皇站起身來,大笑道:“好,眾卿與孤皇回城,後續事宜再慢慢參詳。”
傾海流縱身來到乾皇身邊,乾皇鑾駕起程,滄海橫流帶著月江流跟在後麵,百宗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
“乾皇的手段,老夫佩服得很啊。”
乾皇笑道:“前輩說笑了,孤皇有何手段,也不敢在前輩麵前班門弄斧啊。”
傾海流隻是笑了笑,心道:“比起你的手段,你的背景,老夫才是真的佩服啊。
劍長生,此約,天涯海閣可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啊,老夫我的麵子,今日可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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