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打出,惡鬼臉譜被震散的同時,一股更加沉重的劍氣已後發而至眾人身前。
“退開!”
幽藍玄鋒一化,布劍旋轉之間,劍氣如同絲線飛出,將逸風行輪回劍氣點點纏繞起來。
劍氣不得寸進,最後消失不見。
“嘿,還有我呢。”
逸風行與人不易招式被破的同時,兩人往兩邊散開,卻見孤獨愁凝聚內元,極招應聲而出。
“盡風傾雲開天霾”
墨色腳下一點,來到眾人身前,一幅長長畫卷由半空開展,畫的是黃昏,有山有水,有新月落日,盡是斑駁墨色點綴,一派高遠意境。
“丹青不渝留墨痕”
掌威來到,墨色長卷擋在眾人身前,風雲傾散之際,卻見墨色後退數步,堪堪站穩身形。
“風刀雲劍,沒想到掌力如此不俗,墨色甘拜下風。”
墨色收歸畫卷,定眼一看,畫中留白處已經印上一隻黑色的掌印。
墨色頗為可惜道:“這是我偶然見夜白之交,日月同天之時所繪,如今卻被你毀了,太可惜了。”
孤獨愁道:“的確可惜,我沒辦法賠給你了。”
逸風行上前,對著拂曉幾人道:“剛剛幾位的出手已經暴露了諸位的師門,恐怕你們的身份也會很快浮出水麵的。”
無常笑道:“那就試試劍首的眼力。”
“泣淚麵具者,腰間洞簫很是熟悉,應該是白雲天外見過的風雨同歸蕭愁風?”
泣淚點了點頭,伸手取下麵具,露出蕭愁風麵無表情的臉。
“泣淚被認出我們都不意外,這也算不得你的本事。”
逸風行笑了笑,繼續道:“墨色以畫卷為護,應該出自下九流丹青一脈,而丹青一脈人才凋零,閣下有此修為,想必不是無名之輩。
逸風行與丹青門主酒邪丹青風塵子有點交情,相信查出閣下的身份並不難。”
“嗬嗬,不愧是劍首,柳丹青也藏不住啊。”墨色取下麵具,是一個豐神俊逸的青年。
“浮雲晚翠織天幕,落日沉霞唱秋聲。丹青墨筆點愁容,道何傷心畫不成?”
“妙筆丹青柳丹青,見過劍首。”柳丹青居然執的是晚輩禮。
逸風行皺了皺眉,問道:“風塵子是你…?”
“正是家叔。”
“原來如此。”
逸風行點了點頭。
無常道:“丹青一脈你也認出來了,那麼剩下的呢?”
“無麵應該同出下九流的書脈,可惜逸風行的見識不足,書脈實在是不了解。”
無麵笑道:“我的確出自書脈,書脈也的確甚少行走江湖,可惜劍首沒能認出我,我便不取下麵具了。”
幽藍執布劍上前,問道:“那麼我呢?”
逸風行無奈道:“閣下劍法飄逸瀟灑,逸風行所知的劍者之中倒也有這麼幾個,不過他們都是逸風行熟悉的朋友,應該不會是暗中鬼祟之人,閣下身份,逸風行委實不知。
不過,閣下居然以布劍示人,想來閣下的劍一定頗有特色,甚至能以此辨明閣下身份。”
幽藍聳了聳肩,“說得對,不過,毫無用處,我也不會揭麵。”
“當然。”
無常道:“那麼就剩下我了,劍首是否也看穿了我的來曆?”
逸風行道:“我們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上次逸風行就有所懷疑,如果我所料不差,閣下應該出自真玄練氣門吧?”
無常點了點頭,“不錯,但還不夠。”
“在逸風行的印象中,真玄練氣門雖然是名門正派,但是門風嚴謹,弟子若不出師是不能行走江湖的,而如今活躍在江湖的真玄練氣門弟子以東洲武極任還真與天武帝國武神逍遙侯為最,以閣下準神境界,想來也是門中天才弟子,剛好逸風行與武極武神都有些交情,順藤摸瓜找到閣下應該不算難事。”
無常哈哈大笑,“劍首交友如此廣闊,倒是真讓我意外,孤舟獨萍之名號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名不副實啊。”
無常取下麵具,居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由來南北多歧路,將相神仙,也要凡人做。功名富貴無憑據,費盡心情,總把流光誤。”
“真玄練氣門,樂平凡,見過諸位。”
逸風行歎道:“武極任還真曾經與我談到過他有一位天才的師侄,不到二十便修煉氣玄百流之玄功至化境,乃是真玄練氣門建派以來最為出色的弟子,可惜,為何,你為何要做這些事?”
逸風行看著眾人,“你們幾乎都是出自名門正派,豈可與邪魔為伍?給逸風行一個答案,一個合理的解釋。”
拂曉眾人隻是笑了笑,樂平凡三人重新戴上麵具,變成了無常、墨色與泣淚。
“人間多有汙穢,我們所希望的,無非就是讓獄王將這個世界淨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