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近日可有什麼消息?”乾皇問道。
憐不老答道:“你劍知師伯出門打探過了,拂曉羅刹親自攻打你的大楚帝都,最後被打退了。
又派了逆乾坤亂無殤前去截殺逸風行等人…”
“逸大哥,他沒事吧?”
憐不老笑道:“放心,逸風行也不是省油的燈,與亂無殤一場大戰,堪逢敵手。”
乾皇也笑了笑,“逸大哥的極限在哪兒,誰也不知道,不過若是逸大哥出了事,想來青青姐姐會非常傷心的。”
“沒事的,有上教行尊與武極任還真出手,天劍山一行也算順利。”
“那就好。”
憐不老又道:“你也別太樂觀了,上教三個老不死的道士連同不禍人皇與任還真攻入黃泉之畔直麵魔羯與穹煌,最後卻是明尊齊禦風重傷逃離。”
“明尊受傷了?看來天魔的實力的確非同小可。”乾皇眉頭緊鎖。
一旁的獄王笑道:“柳隨風我是見過的,準神巔峰,差一步就能入神,明尊齊禦風是三尊之首,應當剛剛入神。
三人的實力已經不凡,加上不禍人皇,就算不如此時的魔羯與穹煌,也應該糾纏許久才對。
如今卻是明尊落敗,魔羯雖是魔尊半魂,但卻不是魔尊本尊,也生不出神力來,唯有穹煌,雖是殘魄,卻也是天君當年,神力催動,齊禦風重傷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我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從魔羯與穹煌手下逃出性命的?”
憐不老嘿嘿笑道:“因為三尊差人去白雲天外峰上峰找了一個人,借了一柄用來斷後。”
“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獄王話說一半,隨後愣了愣,笑道:“劍長生,也對,他的劍非同小可,有他斷後,那就不足為奇了。”
乾皇問道:“獄王覺得,你的賭約,勝者是誰呢?”
獄王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不會是穹煌。”
“什麼意思?”
獄王解釋道:“穹煌雖是真神,不過如今實力十不存一,根本不可能調動太多的神力。
我猜想,穹煌一定是強行具化天君戰袍與天罰,強行催動混沌神力,恐怕之後的一大段時間裏,他需要修補神魂,再無力出手了。”
“哦,獄王的意思是,穹煌無力破界,我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獄王笑道:“也未必,你也不要把我的結界想得太簡單了,寄希望於逸風行,恐怕你們太過樂觀了。”
乾皇咧嘴一笑,“孤皇相信逸大哥。”
“嗬嗬,但願如你所願吧。”
憐不老道:“如今神州當以你為無敵吧?為何不出手將天魔誅殺,稱霸天下?”
獄王愣了愣,笑道:“先不說還有個太宇荒神存在於世,就算是我親自出手,也絕不可能抹殺擁有混沌神位的天君的,隻有三才,才能消滅三才,可惜,我不是三才。
而且對於我來說,稱霸天下有何用呢?能讓相思複活嗎?”
憐不老愕然,歎道:“倒是我著相了。”
“嗬嗬,我沒有族人,不需要界域,縱然成為天地共主,又有何意趣呢?從來孤身,唯求一人,足矣。”
聽得獄王說的絲絲情話,恨相思眼波流轉,更是柔情。
憐不老眼中無比羨慕,“若是他也能像你一樣不顧一切,我這一生也就足夠了。”
“每個人背負的都不一樣,我經曆輪回之苦與永世鎮壓獄界的寂寞,方才從天地治具之中解脫出來,你若是想要一個不顧一切的人,是否也要想一想他需要付出的代價。
而每個人的代價,都不一定能讓他承受。”
憐不老頹然道:“他的諾言,他的劍,他不可能放下,也放不下。”
乾皇安慰道:“婆婆也不必傷心,待他日天下大定,乾兒自可親率大軍,將那峰上峰夷為平地,沒了‘牢’,他自然也就自由了。”
憐不老哭笑不得,“說什麼傻話呢?那白雲天外的劍陣是尋常能破的?不過乾兒這樣說,婆婆心裏倒是開心。”
獄王笑了笑,轉頭看向遠方,眼神迷茫不定,恨相思見狀,輕輕撫了撫獄王的肩膀,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觸摸到他的身體,不由得神情黯然。
獄王伸手,散發點點流光,將恨相思攬入懷中。
“乾皇,你的條件,本王答應了,若是他日三才大戰真的再度爆發,本王將是人間最堅實的盟友。”
乾皇眯眼一笑,“好,你需要孤皇如何做,孤皇全力以赴。”
獄王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我需要乾皇一半的元魂,蘊含人間天命的元魂。
逆天之舉,豈可沒有‘天意’加持?”
乾皇幹脆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