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南北政府已經休兵，不過十二月初又動起手來，這樣戰戰和和，連軍事白癡都知道雙方沒有和解的可能，就蔣百裏和蔡鍔兩人討論的結果，停戰的原因皆是雙方的內部都有矛盾所致。
“北方政府是北洋軍閥的禁臠”此時蔣百裏指著地圖解釋道：“現在北方有三大勢力，分別是奉、直、皖三係，表麵上都是北洋的老班底，實際上內部矛盾不斷，奉係的張作霖雖屬北洋一員，不過卻是遠離權力中心，獨自在東三省發展並不參和南北政府之間的事，所以直、皖兩係才是北方軍的主力。
而身為總統的直係馮國璋在皖係的地盤北京根本號令不動，雙方都想掌權，因此才會戰戰和和，除非一方踢完全除另一方才會有個準信兒，皖係的段祺瑞身為國務總理已久，長期控製中央政府，除非馮國璋逃離段棋瑞的掌握回到自己的地盤，不然就永遠隻是一個人肉印章罷了”
“百裏兄說的是”這時蔡鍔接著說道：“不過中央政府雖是段祺瑞的禁臠，但北京卻在直係的地盤裏，所以段祺瑞實際可以動用的兵力有限，像這次下台就是他所借重的人窩裏反所致，相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至於南方也是問題重重，孫大總統首次從上海到廣州護法前，因為明確表示反對中國參戰的態度，所以得到德國政府兩百萬銀元的資助（德皇事先通知過衛休此事），孫大總統便以此為資本，得以賄賂為北洋政府排擠的海軍以及資助原國會議員南下廣州開會。
因此西南各係軍閥實際上類似雇傭兵的性質，所以當孫大總統財力枯萎時，便起而反之。
而且廣州市民對於由孫大總統招來的“客軍”開賭賣鴉片、政府欠缺實幹革命精神、忽視市政建設等弊病，感到厭惡，因而對南方政府亦不存好感。
目前南方政府擁有雲南、廣東、廣西、貴州四省的支持，以雲南的唐繼堯和廣西的陸榮廷的戰力最強，反而孫大總統在廣州的軍政府內缺乏實質軍事力量支持除了海軍、元帥府親軍及二十營粵軍外，甚至到了“政令不能出士敏土廠（大元帥府）”的情形，要是失去唐繼堯和陸榮廷的支持，南方政府的前途堪虞”
“既然如此……”衛休用確認地語氣問：“這仗還是會打下去的吧？”雖然衛休並不知道其實護法戰爭前後分成前後兩個階段，一直打到一九二八年底北伐成功才統一了中國，但看到兩人低頭不語也知猜的沒錯。
因此，為了不讓自己累積兩年的家底在內戰消耗殆盡，再加上一九一八年的流感大流行將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所以決定要把已經受訓並接受德語教學的學生兵送到德國深造。
一來，可以避免這些熱血青年將自己的生命浪費在無謂的內戰之中，二來，讓他們看看什麼叫世界級的戰爭，順便借此累積實戰經驗，等到學成歸國，便可以大展身手，不過當衛休把這個計畫說出來的同時，兩人卻有不同的意見。
蔣百裏當然舉雙手讚成，畢竟德國的陸軍，世界公認第一，倘若能到德國深造絕對是件好事，尤其國內各派係已經有了共識不用這些被開除的學生兵，所以出國深造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但蔡鍔卻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餘地，應該讓學生兵們自己選擇未來才是，說實話，衛休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欠考慮，畢竟這些學生兵隻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來到了這裏，現在國內正打得如火如荼，倘若不在這個時候抓緊機會發光發熱，等到學成歸國說不定已經失去建功立業的舞台，所以還是決定集合學生兵們讓他們說說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