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隻是晏晏地猜測,隻是當時她已經找不到別的狠話來警告冀王了。
不過,他剛剛回京,很多人對他都很懷疑,想來他也不敢輕易和自己撕破臉。
晏晏安慰完自己,很快就睡了過去。
冀王不是了須也好,她回來可不是來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公主的。之前沒有回來,是因為沒有恢複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要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也要知曉母親究竟是如何離世的!
晏晏獲封了公主,第二日一大早就去祭拜了昭華長公主。他們在外頭逗留了大半日,直到飯點才依依不舍地趕回去。
等上了馬車,困意席卷而來。晏晏昨夜很晚才睡,今日又起了個大早,現在在這搖搖晃晃的馬車裏,自然很快就睡過去了。
素心剛準備好水果想給晏晏墊墊肚子,見她睡著了,便沒有吵她。
看著少女安詳的睡顏,素心是打心眼兒裏高興的。
晏晏回來之後比以前堅強多了。這個以前隻敢藏在長公主身後的小姑娘如今穩種了許多。原先素心還擔心晏晏得知長公主的死訊之後還一蹶不振甚至尋死,可沒想到她僅頹廢了一夜之後就緩了過來。這讓素心非常的欣慰。
晏晏自然是傷心欲絕,可是,她覺得母親的死很有問題。若這些不是她多想,昭華長公主真的是被人害死,那又怎能自暴自棄,讓仇人坐享其成呢?
有念想,自然不會尋死。老天既然慷慨地讓她繼續活下來,她就不會白白浪費這一條命。不管結局如何,她都要替自己和母親報仇!
突然,馬車猛的停了下來。素心護著晏晏,卻還是險些摔出了馬車。幸好有簾子隔著,這馬車裏麵的醜態沒有讓外頭瞧見。
素心急忙整理著晏晏的儀容,而後問道:“發生了何事?”
公主府裏所有的下人都是昭華長公主留下來的老人了,做事不會這麼毛躁,定然是外頭出了什麼差錯。
“公主,撞到人了。”
車夫的聲音顫抖著。
素心一愣,晏晏卻已經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這裏是京城城郊,多的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和做生意的行腳商。馬蹄子前麵的確是躺著一個婦人,七竅流血,血肉模糊,好不可憐。周圍的人也因為這個變故圍攏了過來,想看熱鬧,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要送醫的。
不過,晏晏才下馬車,人群裏麵就跑出了一個漢子,跪在那婦人身邊嚎啕大哭了起來。“孩兒她娘,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你這讓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晏晏看著這兩個人衣衫破舊,又的確是自己的馬踩死了人,急忙讓素心拿銀子。
素心拿出了一個錢袋。那漢子偷偷地用眼角瞄了一眼,哭的卻更大聲了。“孩兒他娘哎!咱家還有八十隨的老母,我一個人可怎麼養活他們哦!”
這是嫌錢不夠嗎?
晏晏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可不管如何古怪,這人的確是被馬給傷了。晏晏也不缺這些銀錢,於是幹脆地讓素心又拿了一袋。
可那漢子繼續哭喊著:“孩兒他娘哎,你跟著我吃苦受罪,到死我連口薄皮棺材都給不了你啊!就讓你這麼冷清清地走了啊!”
晏晏皺了皺眉,剛想說話。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走了出來,對那漢子說道:“莫要哭,讓老夫替令夫人看看吧。”
那老頭身上背著藥箱,應該是個大夫。晏晏這就往後退了一步,給這個老頭讓地方。可誰知道,那漢子卻是抱住了那婦人,哭喊道:“我婆娘都已經死了,你這不知道哪兒來的糟老頭子莫不是想占我婆娘的便宜?”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小老兒行醫幾十年,都得把脈後才知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你一跑出來就一口咬定你夫人已死,現在又不許我給她診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夫人死了,而後將她的屍體扔在這裏,準備訛這個姑娘?”
剛剛那漢子說的話如此的誅心,那他自然也不客氣。他薛神醫行走江湖的時候,這漢子還不知道這哪兒呢!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聽薛神醫這麼一說,連連點頭。也不知是何人突然高聲說道:“姑娘,這薛神醫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啊!他的話絕不會錯的!您可不要被這漢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