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回房可有要你伺候?”
“有的。老鴇說她身體不舒服,讓奴婢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就把奴婢趕走了。”
“茶呢?”
小蓮挪了挪,將茶壺給遞了過去。“這是我親手煮的……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冀王自進了房間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現在卻是盯著小蓮臉上的疤痕,問道:“你臉上的疤是什麼時候弄得?”
那小蓮愣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一旁的龜公眼睛一亮,說道:“大人,這小蓮臉上的疤就是老鴇給弄得。一定是這個丫頭,她懷恨在心,趁著老鴇不舒服,把人給推了下去!”
“我沒有!”小蓮大喊著,眼淚也落了下來。
冀王冷冷地瞥了那龜公一眼,那龜公立刻閉上了嘴。
於岸可就溫柔多了,當即安撫著小蓮:“小蓮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隻是例行詢問。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你照實回答就好了。”
於岸這麼一說,就給了小蓮一種於岸相信她的感覺,情緒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奴婢……奴婢臉上的疤的確是老鴇劃傷的。因為奴婢不願意接客……後來,老鴇就讓奴婢在她身邊伺候。雖然奴婢確實心裏有恨,可是奴婢知道,若是老鴇出事,奴婢這樣的女子,又能去哪兒呢?”
小蓮說著又痛哭了起來。她這樣身世飄零的女子,就連容貌都沒有了。若是離開了萬花樓,最後肯定隻會腐爛在亂葬崗裏,連姓名都沒有。留在萬花樓,至少還能有口飯吃。
“小蓮姑娘,那今日老鴇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今日為何會突然不舒服呢?”
小蓮忍住了眼淚,她知道在官爺麵前是哭不得的。不過這位官爺親切的很,她竟然一時忘了形。
“回大人的話,老鴇前些日子就開始有些不舒服了。不過她一直說是小毛病,沒有請大夫來看。興許是今日過於難受,才回來休息的。”
“那你離開房間之後,去了哪兒?”
“奴婢被別的姐妹喊去幫忙了。今日月娘姑娘獻舞,客人實在是太多了。”
冀王今日就是衝著月娘來的。不過,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想悄悄接近月娘是不可能了。索性就在這兒問了。
“月娘姑娘很久沒有招呼客人了嗎?”
“那倒不是。奴婢聽說月娘姑娘之前一直被一個客人包了。最近那個客人不要她了,她這才重新出來的。為了這件事情,月娘還和老鴇大吵了一架。”
“大吵一架?”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她們吵什麼?”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隻是有一日月娘姑娘被老鴇從房間裏推了出來,那時候好像月娘姑娘說之前老鴇答應過她做完那件事情之後就會放她離開萬花樓。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奴婢……就不知道。”
龜公在旁邊暗暗稱奇。沒想到這個小蓮平時不聲不響的,心裏麵原來記得那麼多事情呢!
之後於岸又問了些事情,之後就讓人把他們給送走了。冀王此時卻又發現了另一個線索。
“於大人,你看這是什麼?”
於岸聞言立刻趕了過去。冀王手裏拿著一根很細的絲。於岸接過來,看了看,說道:“應該是蠶筋線,不過為了準確一些,下官得帶回去讓人再仔細查驗查驗。不知道王爺是在何處發現的?”
“在這兒。”冀王指向了窗台。
於岸便在這窗台附近仔細檢查了起來。這蠶筋線突然出現在此處,的確非常地奇怪。
窗台上的窗戶是朝外打開的,旁邊還有一根翻倒的蠟燭。老鴇從這個窗戶掉下去,會打翻一些東西很正常。於岸伸手將燭台扶正,這時才發現這個燭台上的蠟油居然還沒有完全成型,這就說明這個蠟燭在不久前是點燃的。
誰會在大白天點蠟燭呢?
一個念頭迅速在於岸的腦子裏麵形成。
晏晏此時才“噔噔噔噔”地跑上樓。
冀王立刻走過去攔著她,說道:“你毛毛躁躁的,不要進來添亂!”
晏晏這下可就不高興了,說道:“誰毛毛躁躁的了。咱們熟嗎?不知所謂!”
晏晏推開冀王就往裏麵走。雖然冀王和了須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晏晏卻已經不會再把他們當成同一個人了。因為冀王會去的地方,了須絕對不會去。冀王對她的態度,也和了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