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丫鬟無禮的態度,月娘並不在意,轉身進屋。晏晏立刻也進了屋子。月娘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外頭還有人。
晏晏冷冷地看了月娘一眼,還捎帶手幫他們把門給關上了。月娘這才回過神來,端著盤子走到了冀王的身旁。
冀王將醒酒湯一飲而盡,說道:“你先出去吧。”
顯然,冀王和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姑娘是認識的。
月娘忍不住多看了這個姑娘幾眼,而後才退下。
就那幾眼,晏晏就已經發現一些什麼了。月娘做著貼身丫鬟的活,剛才得小丫鬟又敢對她這麼不尊重,可見這個月娘在府裏並不是什麼女主人的地位。這般寄人籬下卻還會去打量客人,就說明她希望自己會成為女主人。
晏晏一直看著月娘離去,直到房門重新關上,她才說道:“冀王殿下真是豔福不淺啊!”
濃濃的酒氣從身後襲來,下一刻,晏晏就被他整個裹在了懷抱裏。冀王的下巴靠在晏晏的腦袋上,說道:“喝了這麼多……還是有些頭疼。”
晏晏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可以肯定,冀王已經喝醉了。若是她沒有進來,那他現在抱著的人,就是月娘了?
晏晏突然覺得惡心,轉身一把推開了他。冀王往後退了幾步,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的手很大,一隻手撐開就能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與此同時,他也遮擋住了自己的眉眼。
晏晏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是來請他幫忙的,絕對不能出手打人。
“冀王殿下,你不是做了同順天府尹嗎?我是來找你報官的。”
“報官?”冀王放下了手,坐到了椅子上。“公主為何不去找真正的順天府尹?”他記得晏晏和於岸似乎挺熟的。
“此事事關重大,而且目前也隻有我的猜測。我是想請你暗中調查。”晏晏不知怎的,越說越沒有底,“若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今日吃多了酒,明日我去找你。”
晏晏愣了一下,旋即點頭,而後快步離開了房間。當她看到門外的月娘之後,微微蹙眉,稍稍猶豫,卻還是忍著心裏的那點不適邁步離開。
她沒有走幾步便立刻轉身,果然看到月娘走進了冀王的房間。
晏晏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不要想了,他不是了須,他不是。了須不會喝酒,更不會吃肉,也不近女色……
晏晏安慰著自己,可是心底卻還是難過。
終究是一模一樣的臉,很難不在意吧!
晏晏再次轉身,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素心姑姑已經在馬車上旁等了許久了。等晏晏來了,立刻扶著她上了馬車。
“公主,您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沒事。”月娘的身影在晏晏的腦海裏麵揮之不去。“我讓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
了須當日不辭而別,晏晏雖然擔心,但是更放不下自己的母親,所以她還是先回了京城。與其自己一個人去找人,倒不如回到京城之後多派些人手。
“您是說了須和尚嗎?還沒有消息呢……”
素心姑姑其實心中有些數的。晏晏說她住在寺廟,但是回來之後卻是隻字不提如何報答那個寺廟,隻是催促她去找一個叫作了須的和尚。這其中的緣由,經不起推敲。
當時太後和皇帝也說要好好上次那間寺廟,就算不賞賜錢財,也該送個匾額,好讓那家寺廟香火鼎盛才是。不過,這些都被晏晏拒絕了。她說那家寺廟的和尚是隱居世外的高人,不喜歡被外界打擾。
和尚是修行之人,普度眾生乃是本分。所以,被晏晏這麼一說,他們也就打消了去打擾的念頭。
晏晏不免有些失望,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
了須獨來獨往多年,若說他遇到危險,倒是不太可能。晏晏是擔心,他是不是被自己的身份嚇到了,所以才突然不辭而別。那他以後是不是就不願意見到自己了?
想到這些,再想想現在也許正留戀溫柔鄉的冀王,晏晏心底一片悲涼。
素心姑姑見晏晏這麼不開心,當即說道:“這天下之大,找個人談何容易。公主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