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聽到晏晏說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話說出去,可以要掉腦袋的!”
“你……”晏晏說冀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那不也等同於罵了太子和皇帝嗎?
太子妃急忙打圓場,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說這些做什麼。晏晏,你前幾日不是說最喜歡吃水晶糕嗎?廚房都準備好了,趕緊跟姐姐過來吃。”
晏晏朝著冀王做了個鬼臉,而後就跟著太子妃吃水晶糕去了。
太子看著她們二人出了門,這才對冀王說道:“阿沐,我和你大嫂都看得出來,她近日頻繁來此,是來見你的。”
冀王故作不知,說道:“誰?”
太子頗為無奈地給他丟了一個大白眼,掩唇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她來了才過來的嗎?往日你都是傍晚才過來的。”
“我近日在幫順天府尹查個案子,碰巧路過。若是大哥不喜,日後我便不來了。”
“你說說你,說的是什麼胡話!你是想氣死我不成?”太子說著,咳嗽又劇烈了一些。冀王便立刻閉上了嘴。
太子順了氣,還是捏著這個話題不放,繼續說道:“最近順天府尹能有什麼大案子,還不是浴凰公主府被燒的案子。那不還是晏晏的案子?”
冀王聽到太子居然喊了晏晏的閨名,不由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含糊道:“最近浴凰公主常來太子府,與我和你嫂嫂一見如故……”
冀王卻是別開了眼,說道:“大哥,我也與你有話直說。晏晏雖然看起來聰明,但她那些都是小聰明。若是沒有父皇的那些暗衛護著,再加上一些運氣,隻怕沒有那麼順遂。她其實天真單純的很,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最後那一句話已經將一切都說明白了。
太子殿下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我尚如履薄冰,你的考慮的確在理。可是此事並非一朝一夕。晏晏現在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還有一年多她便出了孝期。你當真能看著她嫁給別人?”
“自然,我還要去喝喜酒呢!”
太子殿下氣急,但是又發現他表情坦然,竟不像是裝的,便又猜測冀王可能還沒有到非晏晏不可的地步。既然如此,倒是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再說晏晏,吃著水晶糕呢,突然就鬼使神差地問起了有關冀王的事情。這事兒她不但好奇,心裏也存了些希望。她知道冀王和了須很不一樣,但是隱隱約約又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如今和太子妃相處的不錯,就大著膽子問了那麼一句。
“姐姐,聽說冀王是太子殿下找回來的。那你們怎麼確定他真的就是冀王啊?萬一……萬一他是被人假冒的呢?亦或是有人拿這個做手腳,汙蔑冀王呢?”
太子妃知道,關於冀王的身份,京城上下,乃至整個大荊上下,隻怕沒有一個不懷疑的。但是,隻有晏晏是在她麵前這麼直白地問她的。
晏晏似乎怕太子妃會生氣,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咬著自己的嘴唇,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是真的喜歡太子妃,想與太子妃親近。若是因此讓太子妃產生什麼誤會,她可就要後悔死了!
太子妃倒是不生氣。這樣直白地問,總好過背地裏偷偷地去查。
“你知道冀王是當年是怎麼失蹤的嗎?”
“知道。聽母親說過,是一次出宮狩獵的時候失蹤的。”
“那其實是有人做了手腳。冀王在一年之後便找到了。隻不過那時還沒有找到幕後的凶手,太子殿下自己也是身陷險境,無暇照顧幼弟,索性就將他留在了民間,偷偷照拂。”
“現在那幕後黑手可是找到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晏晏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問到了一些不該問的事情,急忙轉移了話題。“我瞧著冀王的身手不錯。這滿京城的王孫貴族隻怕都沒有這樣的身手。不知冀王回來之前是跟著何人一起生活?”
“冀王先前跟著一個農戶住,還會上山打獵什麼的。倒也算不得武功高強,不過說多些實戰罷了。”
晏晏點了點頭,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這氣氛漸漸的怪異了起來。到底還是自己唐突了,不過才來了這太子府幾日,居然就開始詢問起這些事情來了。
“這些水晶糕好吃的緊。我們送去給他們也吃一些吧。”晏晏說著便將糕點都端了起來。
一旁服侍的丫鬟們趕緊接了過去,跟著太子妃和浴凰公主一起重新去了太子那兒。
隨著他們的腳步聲,裏麵的談話戛然而止。晏晏就更加覺得不自在了。這兒的四個人,她可是明晃晃的外人。
晏晏進去沒多久就說要回去了,還讓冀王送她回去,順便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