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外祖母,不提其他人了,我可好久沒見外祖母了,外祖母想我了沒?”
太後這才笑了起來,和晏晏說起了古禦風。晏晏聽著苗頭不太對,便佯裝好奇地問道:“外祖母,你怎麼突然說起一個外臣了?”
“外祖母是聽說他還不錯,想找個人照顧你。”
“我很好,不必別人照顧。再者說,我與古指揮使不過見過幾次,您這樣,我都不敢出門了。您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這可不是給你亂點鴛鴦譜。這人還是冀王給推薦的。我想著冀王素來與你交好,他推薦的人,必然是不會錯的。”
“冀王推薦的?”晏晏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前幾日聽他說了那樣的話,沒想到他不但是這麼想的,竟然還就真的這麼做了。“既然是冀王推薦的,應該是不錯吧……”
“你答應了?”
“哪兒有什麼答應不答應的。我得自己挑,外祖母可答應?”
昭華長公主的死因剛剛昭雪,太後和皇帝現在正是愧疚的時候,晏晏這麼說,太後自然滿口答應。“你舅舅說了 隻要你喜歡就成,什麼家世門第,都不是問題。你開心就好。”
晏晏在宮裏待了一段時間,而後就回了公主府。第二天,她讓素心姑姑準備了一些禮物,再次去了一趟玄真觀。
今日是個大晴天,自然也有來玄真觀祈求的人。不過,晏晏冒昧來訪,倒是在那裏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那位在玄真觀求得了子嗣的夫人。不過,她看到晏晏後立刻躲了起來。
雲隱真人上前接待,說道:“姑娘莫怪,來玄真觀的大多都是有難言之隱的人,所以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是我冒昧了才是。”晏晏示意素心姑姑奉上禮物,“之前多謝真人收留。這些是我的謝禮。”
“玄真觀原本就是與人方便之地,姑娘這樣不合規矩。”
“那就算是我們捐給道觀的。真人一定要收下。另外,我也是想來祈求的。”
晏晏既然來了一次玄真觀,那再來的時候對此處略知一二也不為過。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知姑娘有什麼請求?”
“我聽人說,玄真觀有求必應。我想見見我的亡母……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甚至是異想天開。但是玄真觀被大家推崇,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吧……”晏晏問的小心翼翼,一副害怕被拒絕的模樣,可真是像極了一個不懂事卻又任性的小姑娘。
雲隱真人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晏晏的眼睛立刻亮了,她是真的震驚了。“真的……可以?”
“不過,是在夢中。姑娘需得去後山的古井祈求。能不能完成,還得靠姑娘的機緣。”
晏晏一聽到“機緣”二字便清醒了幾分。了須那家夥可就是那這個借口搪塞的她。想到了了須,自然也就想到了冀王,頓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晏晏收了心神,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對雲隱真人說道:“還請真人帶路。”
雲隱真人就帶著晏晏去了那後山。不過,晏晏不見雲隱真人有什麼別的動作,隻是簡單地在前頭帶路。不過,很明顯,她現在走的這條路和之前她跟蹤薑清雪走的,並不是同一條。
三人到了井邊,雲隱真人便離開了。晏晏走到了水井邊,學著薑清雪的樣子跪下來祈禱,祈禱自己可以再見母親一麵。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井沿上居然有一張字條。晏晏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渾身僵硬。她離井那麼近,今日風和日麗,如果有人把紙條放在了這裏,她勢必是會聽見的。可是,她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
“姑姑,你可瞧見什麼人了?”
“姑娘說的哪裏話,這裏就我們兩個。”
晏晏看著那張字條,恐懼的感覺再次騰起。
難道真的有神靈嗎?可是神靈怎麼會害人呢?難道是鬼?
紙條飄了幾下,似乎在催促著晏晏。
紙條上的字大意是讓晏晏用一個秘密交換見母親一麵的機會。必須是秘密種的秘密。
晏晏的秘密可多了。比如她不是病了兩年,而是失蹤兩年。又比如當今的冀王和一個和尚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這兩個晏晏都沒有選,而是說了一個隻和她自己有關,而且也的確從未和別人說過的秘密。
“我喜歡的男子,是一個和尚。”
素心姑姑上次陪著晏晏去並州的時候就瞧出來了,不過聽到晏晏親口說出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能說出來,那便是認定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晏晏說出了自己的秘密,而後,那井裏便有了動靜。晏晏起身去看,看到一個小錦囊被拖了上來。晏晏拿了錦囊,那托盤又立刻下去了。
晏晏打開錦囊,裏麵是一種純白色的花,一團一團的蔟在一起。晏晏放在鼻下聞了聞,倒是也沒有聞出什麼。
晏晏將錦囊收好,向雲隱真人辭行之後就離開了玄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