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雪微微有些驚訝,隨即露出了嬌羞的模樣,說道:“公主折煞我了,隻是賜婚而已……”
太後對她們二人的反應都十分滿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晏晏與冀王親近,薑清雪素來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必然也是能瞧出來的。再加上薑清雪為了嫁給冀王,用了些手段,太後自然會擔心她對晏晏會不會心存芥蒂。如今看來,倒是可以放心了。
“清雪說的是,尚未成親,你這樣稱呼不好。對了,陛下可有說何時成親?”
薑清雪看了晏晏一眼,說道:“陛下說等昭華長公主的三年喪期過了之後再議。”
提到昭華長公主,太後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了。昭華長公主是她一手帶大,出嫁前她讓她在宮裏卑躬屈膝,沒有得到公主的名分。出嫁之後,也沒有照拂好她,讓她被夫家害死。想起來,都是滿滿的愧疚之情。
“昭華是長輩,理應如此。”
太後可以接受一個姑娘家有些手段,畢竟藥成為一個王府的當家主母,若是像昭華長公主一樣沒有手段,那隻有被人拿捏的份。不過,這份手段得看用在什麼地方,什麼人身上。太後這句話,也是在告誡薑清雪要適可而止。
太後賞賜了薑清雪一些東西。晏晏說道:“我的合理已經命素心姑姑送去了,薑姑娘可喜歡?”
“多謝公主殿下,我很喜歡。”實際上,薑清雪連浴凰公主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薑清雪坐了一會兒便出宮了。晏晏陪了太後一會兒,就被皇帝給接過去了。
禦書房內,古禦風和於岸都在,氣氛壓抑地嚇人。
“浴凰拜見陛下。”
皇帝看到了晏晏,神色才緩和了一些,還賜了座。
“今日一早五城兵馬司趕去玄真觀,那裏已經是人去樓空了。他們倒是抓了不少官眷。”
“那就審問那些官眷啊,去玄真觀做什麼,為什麼神神秘秘的。不是還有和翰林院的小官也是和玄真觀有關係嗎?”
於岸說道:“那個小官的夫人已經承認了。她去玄真觀求得毒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她相公。原本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個香囊是他夫人自己求來的,還是別人故意給她的。這還多虧了公主殿下。”
“我?關我什麼事?”
“那個夫人說自己在玄真觀見到了公主,而後公主便也出事了。她心中害怕,擔心公主的案子也會一並查到她的頭上,所以就幹脆來自首了。”
晏晏聽後卻是沒有明白。
“我那天的確是見到了一位夫人。不過她剛懷了身孕,沒道理害死自己的相公啊!”
“假的。她並沒有懷孕。求子隻是她去玄真觀的借口。她其實是想求玄真觀幫她害死她相公。”
“說不通。”晏晏還是想不明白,“若都是玄真觀的手筆,他們明明知道朝廷在查這個案子,居然還敢用一樣的毒藥害我?而且,那個夫人都有膽子要害她夫君了,居然隻是擔心案子查到她的頭上而且自首。這不是很奇怪嗎?”
“公主說的有理。我們還在玄真觀的懸崖下發現了一大片的花田。那裏麵種植著許多奇異的毒花。其中包括昭華長公主的那朵。由此可以推斷,這個玄真觀一直幹著這些殺人放火之事。之前都是無往不利的,隻有這幾次失手了。第一就是毒害昭華長公主的花被發現,第二就是毒害公主的香囊被解。可能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想加害於公主。”
晏晏聽到這些,一時不知是喜是憂,良久才說道:“還是怪我過於出挑了。”
皇帝一直維持著盛怒的情緒,但是晏晏此話一出,他查到沒繃住。
福海在一旁咳嗽了幾聲,晏晏立馬恢複了正經,問道:“玄真觀裏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
“沒有,他們很有組織和紀律,就連撤離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再加上他們自殺的手段,很有可能是敵國潛伏在京城的細作。”古禦風說完這話,立刻跪下,“微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降罪?現在降罪還有什麼意義!古禦風 朕命你戴罪立功,在一個月之內查出這幫人的底細和行蹤,緝拿歸案!”
“是!”古禦風這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皇帝能讓古禦風戴罪立功,那已經是算放他一馬了。不過五城兵馬司主要是保護京城安危,對於城郊,的確是怠惰了一些。這才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
皇帝後來又訓斥了於岸幾句,將他打發走了。
晏晏跟著於岸一起離開的,還問他:“為何你們是第二日早晨才去抓人?殺我的人沒有回去複命,他們心中就有數了。”
於岸麵露為難,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對晏晏說道:“公主是看不見官場裏麵的門道的。這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雖然看起來是一文一武守衛京城,但是職責上常有衝突,算得上是亦敵亦友。昨夜乃夜半時分,於岸帶人去找古指揮使,卻被他家門房拒之門外。這也不能怪古指揮使,這已是常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