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想架一把刀在冀王的脖子上。她想問問他,不是是自己是個和尚,不能近女色嗎?
“問你話呢,怎麼不理人?”
晏晏回神,盡力扯出了笑容:“沒想到皇兄在陪嫂嫂逛街呢。”
薑清雪嬌羞一笑,還含羞帶怯地看了冀王一眼,更是讓晏晏的心像在油鍋上煎一般。
“這麼說,你是偷偷溜出宮的?”
“你陪嫂嫂逛街就是了,我隻是去一下順天府。”晏晏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再這樣看著他們兩個郎情妾意的,她隻怕是按不住袖子裏的拳頭了。
冀王看著她的背影,依然佇立。薑清雪說道:“沒想到浴凰公主與於大人的關係也是這樣好。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如一起去看看?”
“不必了,野猴子一個,也不知姑母這樣溫婉的大家閨秀,如何能生出這樣的閨女。走吧。”
晏晏去了順天府,打聽了一下玄真觀的事情。可是於岸神情嚴肅,說是沒有什麼進展。
“那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我和古指揮使抖覺得他們在京城有一個很大的靠山。不但能供應他們多年,還能在危及時刻將他們隱藏的滴水不漏。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個月……隻怕是不夠。”
“這好說,回頭我去舅舅那兒替你們說說情,給你們寬限幾個月就是了。”
於岸能從寒門子弟成為現在的順天府尹,一直都是靠他自己地本事。不過,他現在越來越體會到人脈的好處了。隻要不借助人脈做損人利己之事,倒是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若沒有浴凰公主在,整個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隻怕都是要倒大黴了。
晏晏也擔心被皇帝發現,更何況一出宮就遇上了冀王,所以她也來不及去其他地方放放風,就趕緊回了皇宮。
可是回到皇宮之後,她才發現 今日又是沒有看黃曆就瞎跑的一天。
晏晏去禦書房,是想替於岸和古禦風說情去的,結果,一不小心就看到跪在禦書房外頭痛哭流涕的豫王殿下。晏晏這叫一個尷尬,正準備偷偷溜走呢,豫王突然轉向了她,對著她“嘭嘭嘭”地狂磕頭。豫王比晏晏年長幾歲,再加上旁邊還有那麼多宮女太監們看著呢,這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晏晏趕緊將人給扶了起來,說道:“豫王殿下這是怎麼了,再著急也不能亂投醫啊。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了,浴凰隻怕得以死謝罪了。”
“公主莫要這麼說。”豫王用袖子胡亂抹了兩下臉,讓臉上沒有那麼髒兮兮的,繼續說道,“唐突公主了。我母妃印嬪在禦花園被雲貴妃為難。都是我沒有用,隻得來求父皇。可是父皇卻不肯見我……”
豫王是所有皇子裏麵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了。雖然他是二皇子,僅在太子之後,在長幼這件事情上占了些便宜,但是卻從未有人將他看在眼裏。這原因,無非是因為他的母妃隻是一個舞女。而且這個舞女還是個不受寵的舞女,隻是皇帝醉酒之後偶然臨幸的。後來因為生下了豫王,才被封了嬪位,無非就是讓這個皇子的臉麵稍微好看一些而已。
皇帝又許多的孩子,真的上心的卻很少。印嬪和豫王這對母子犯在了盛寵正濃的雲貴妃身上,皇帝自然不會管的。而且,對於後宮的那些爭鬥,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管而已。豫王如此來求,皇帝心煩得很,自然就閉門不見了。
晏晏聽豫王這意思像是希望自己去幫忙,可她不願意湯這趟渾水。她才在雲貴妃手底下見識到了厲害,可不想再羊入虎口了。
“浴凰公主,你與我不同,求求你救救我母妃吧!”
果然如此。
晏晏雖然不願意去,可是豫王麵對麵將請求說了出來,她若是拒絕,倒顯得她怕了雲貴妃似的。雖然她的確有些怕,但是也不能表現出來。再者,晏晏還有一個知是缺點還是優點的地方就是對於那些處境類似的弱者就會心軟。之前的小雷子是這樣,如今的豫王亦是如此。
晏晏在任府的時候,就是那個不受父親喜愛的孩子。那時候的她不能保護自己的母親,不正和現在的豫王一樣嗎?
“雲貴妃責罰印嬪想來是事出有因。既然陛下國事繁忙,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可別再這麼哭哭啼啼了,小心別人笑話。”
晏晏這就跟著豫王走了,小雷子一直在旁邊看著,覺得事情不對就立刻進了禦書房稟報了福海。
福海輝了揮手讓他退下,而後給皇帝沏茶。“陛下,外頭是不是沒有聲音了?”
皇帝停下了朱筆。“回去了?”
“外頭的人稟報說是請了浴凰公主去了。”
“混賬東西!浴凰的主意他都敢打!”皇帝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折了回去。“不成,晏晏前腳過去,朕後腳就跟過去,豈不是告訴所有人隻要帶上了浴凰,朕必會出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