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你說,朕給你機會解釋。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朕能來找你,便是給你情麵了。”
皇後垂眸,臉上已是淚流滿麵。她也不知為何,這兩年分明風平浪靜,怎麼突然一切就都瞞不住了呢?而且這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的無聲無息,她和魯王府事先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皇後,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皇帝冷漠刺骨的聲音將皇後的思緒拉了回來。皇後深吸了一口氣,匍匐在地,用最平穩的聲音對皇帝說道:“玄真觀的確是臣妾豢養,是臣妾居心不良,與魯王沒有半點關係,他對此一無所知。魯王妃也隻是聽從臣妾安排,還請陛下網開一麵。這些罪責,臣妾願意一力承擔。”
“那任張氏要毒害昭華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沒有向你稟報?”
“臣妾對天發誓,隻去過玄真觀一次。而且那時候昭華長公主卑躬屈膝,天下人都以為她無依無靠,自然不將她放在眼裏……”
“夠了!”皇帝拍案而起,“來人!”
“陛下!”福海立刻走了進來,跪在了地上。
“傳朕旨意,皇後豢養細作,居心叵測,即日起廢黜後位,打入冷宮。魯王府舉家遷往封地,無事不得入京!”
“陛下!臣妾的後位豈是如此輕易能廢黜的!”皇後知道求饒已然無用,便選擇和皇帝對峙,“陛下若要廢黜皇後,需得與百官商議,祭天祭祖。若是那些文武百官不同意,您是不能廢黜臣妾的!”
“哼!”皇帝冷笑了起來,“你安排在太子府裏的兩個細作朕已經將她們抓起來了。就單憑這一項,就足夠了!魯王是朕的兒子,朕不想做的太絕。但是你也別再想掀什麼風浪,不然,就別怪朕不顧骨頭親情了!”
皇帝甩袖離去,皇後還想去追,福海邁了一步擋住了皇後的去路,說道:“皇後娘娘還是為魯王殿下考慮考慮吧。”
“滾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隻閹狗教訓起本宮了!”
福海倒是不介意皇後的謾罵,隻是行了個禮,轉身去追趕皇帝去了。
福海追上了依舊怒火中燒的皇帝,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文華宮,急忙說道:“陛下,下麵來報,說是太子殿下還在那兒跪著呢!”
皇帝的腳步果然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往前,說道:“他愛跪就讓他跪著!現在他身體指不定比朕都好呢!跪個幾個時辰怎麼了?”
“是,是,是。”福海附和著,繼續低頭跟著皇帝。
可是沒走幾步,皇帝突然自己來了個大轉彎,往禦書房去了。
皇帝遠遠地看到太子跪著,走得就更快了。等他快走到了的時候,又突然放緩了腳步,慢慢悠悠地踱了過去。福海在一旁看著,有些受不了地掀了掀眼皮。
“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太子目視前方,不卑不亢。“是兒臣的錯,請父皇免除冀王的責罰。兒臣願意受罰!”
“你們還真是兄友弟恭。跪在外頭像什麼樣子,要跪給朕進去跪!”
皇帝說完這話,自己抬腳就往禦書房去了。後頭傳來了福海大驚小怪的聲音。“呦!太子爺您可小心著些,千萬別摔著了!”
皇帝隻是嗤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就進了禦書房。
等太子進了禦書房的時候,皇帝已經端正嚴明地坐好了。太子再次跪下,說道:“冀王隻是氣不過有人下毒害兒臣,所以行事莽撞了一些。回去之後,兒臣定會狠狠責罰,還請父皇寬恕。”
“他是朕的兒子,怎麼現在聽著倒像是你的兒子?”
福海急忙在一旁說道:“都說長兄如父,先皇後去的早,太子殿下與冀王殿下兄友弟恭,這是好事啊。”
皇帝涼涼地瞥了福海一眼 嚇得他立刻閉上了嘴。
太子殿下啊,老奴隻能幫您到這兒了。
皇帝收回了目光,說道:“冀王在民間長大,許多事情做的不得體,是該敲打敲打。不過是在宗人府住上幾日而已,過幾天朕就會找個時機將她放出來。如此,你可放心了?”
皇帝都已經交了底了,太子自然不能再說什麼。“多謝父皇。兒臣還要請罪。兒臣的病其實很早就好了。隻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欺瞞了父皇,還請父皇一並責罰。”
說起這事兒,皇帝可是興致盎然啊!“真的是晏晏治好了你?”
“浴凰公主發現那毒是混在洗衣裳的皂角之中,從而解了兒臣地毒。的確是浴凰公主的功勞。兒臣鬥膽,請父皇獎賞公主。”
浴凰公主的身份一直有許多人置喙。不過因為是個公主,現下也沒有定親,所以大家也隻是在私底下嚼舌根。可若是浴凰公主救了一國儲君,那意義就又不一樣了。
“賞賜是必然。救下儲君,那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勞。隻不過晏晏隻是一個姑娘家,又已經封為公主,賞無可賞,朕需得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