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這幾日都在山路上,住的也不舒服,好不容易有了舒適豪華的客棧,這就在客棧裏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這也才算是將酸疼的四肢給緩了過來。
古禦風就忙碌多了,第二日就吩咐萬知府去準備可以遠行的船隻。另外,他還親自去挑選跟隨公主的護衛。
就憑浴凰公主現在的地位,這可是一個讓人爭破頭的香餑餑。這消息一出,不少東平府裏的公子哥兒都想混進這侍衛隊伍裏頭來。
他們想著反正有五城兵馬司的人親自互送,就算遇到什麼事情,他們找個地方一躲,必然也沒有什麼事兒。但是若他們能在公主麵前露了臉,得了公主喜愛,再想法子生米煮成熟飯,那可就真的是平步青雲了。
不少人報著這樣的想法來,還賄賂了知府裏上上下下不少銀子。萬知府也收了不少好處,可他沒想到,古禦風竟然會親自過來挑選護衛。萬知府當時臉色都白了。
古禦風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猜不到有什麼問題,卻也留了一個心眼。
“在京城的時候,我手下的這些弟兄,都是陛下親自挑選出來的。如今到了東平府,本指揮使也需得親自挑選才是。”
“大人說的是,說的是。”
那些備選的侍衛站滿了知府衙門的院子。古禦風讓他們按照平時一樣先操練一番,那些剛被塞進來的公子哥兒們哪裏會這些,當場就被拎了出來。
古禦風黑著臉,說道:“萬大人,沒想到東平府的守衛居然是這副模樣。就憑這些人,怎麼保護來往的船隻?莫不是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讓知府大人懈怠了?”
這些被塞進來的公子哥兒家中不是有權的就是有錢的。古禦風當然看不上這些人,但是對於萬知府來說,日後少不得他們家裏幫忙的地方。自己也的的確確收了銀子,斷沒有將他們供出來的道理。
這個雷隻能萬知府自己扛了。
萬知府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說道:“是下官一時鬆懈,放任了他們,是下官失職,還請大人責罰。”
“責罰可說不上。本官是護衛,不是禦史,還罰不到你的頭上。”
“那就讓本宮來罰吧。”晏晏休息的很好,麵色紅潤,腳步輕快,連聲音都比往日洪亮了幾分。
那些公子哥兒們現在都被單獨拎出來,在院子前頭站成一排,一個個都清楚地看到一個嬌俏可人的姑娘從他們身旁走過,行走之間還留下了淡淡的胭脂香。
晏晏的容貌也算是清麗可人,又是公主,現下還封了一個封地,怎麼能讓那些公子哥兒們不心動呢?這可是一件財色權三收的好事情啊!若是能成,那可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當晏晏的目光從他們麵上掃過的時候,那些公子哥兒或站的筆直,或形容輕佻,或故作冷漠。反正打眼一瞧,就不是什麼兵士。
古禦風趕忙讓出了椅子請了晏晏坐下。
“公主怎麼到這兒來了?都是些武夫,省的衝撞了您。”
“還不是指揮使大人您太寬厚了些,到底是本宮自己的身家性命,需得小心。”
“公主說的是,那公主是要親自挑選?”
“我剛剛也看到了一些。就這些人吧……”晏晏故意拉長了語調,一臉的意味不明。
萬知府依然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萬知府,這東平府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這侍衛怎能如此歪瓜裂棗呢?你說,是他們疏於操練,還是你覺得本宮不過區區一個外姓公主,配不上讓東平府的兵士護送?”
萬知府嚇得一個哆嗦。“下官不敢,公主乃是天女之後,下官恨不得親自相送。是下官失職,還請公主責罰。”
晏晏聽到什麼“天女之後”便隻想冷笑。昭華長公主還不是公主的時候,可沒有人相信她是什麼“引路童女”,更別提什麼“天女”了。就連昭華長公主嫁人之後都沒有這樣的名頭。這還是最近晏晏得寵之後,地方那些官員為了哄晏晏高興,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出來了。
“本宮是公主,按照道理來說是不能幹政的。可是這護衛一事卻事關本宮的身家性命,實在是責無旁貸啊。今日本宮就鬥膽罰一罰你們,等回到京城,本宮再親自向陛下請罪。大人以為如何?”
“請公主責罰!臣絕無怨言!”
“大人真是個有擔當的好官,本宮相信東平府定然會越來越好的。”
晏晏給萬知府戴了一頂高帽子,讓他騎虎難下,之後也沒有責罰於他,隻是打了那些公子哥兒二十下板子。那些公子哥兒身嬌肉貴的,如何受過這樣的苦。被抬回去之後,那是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晏晏殺雞儆猴,之後不管是侍衛這件事兒,亦或是行船這件事情,就再沒有人敢打主意了。
晏晏他們在東平府停留了五日才離開。
晏晏初上了船,很是興奮,這邊走走,那邊看看。但是等過了一個時辰,興奮的勁兒過去了,便開始覺得頭暈,還有些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