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歎息一聲,說道:“那我說幾個關於薛神醫的事情吧。”而後,少年人就講了一些薛神醫的行為處事和平時行醫的一些小習慣。這些東西都是跟隨在薛神醫身邊才會發現的。
晏晏開始將信將疑起來。“師父為何會收你為徒?”
“當年我父親重病,師父被我們請來救治。後來機緣巧合,便被收為了徒弟。說起來我倒是奇怪你是怎麼成徒弟的。師父可不喜歡和官場有什麼接觸。”
“我算不得薛神醫的弟子,隻不過在醫館裏麵幫了一段時間的忙。所以,我也算不得你的師妹。你要殺要剮,請便吧。”
晏晏說的相當之灑脫。少年人挑了一下眉,說道:“你分明是知道我不會動手才這麼說的。我今日告訴你這些,完全是看在師門情誼。你身邊的那些侍衛應當都是朝廷的人。若是他們動手,那便是朝廷裏麵有人想要除掉你。”
“我聖眷正濃,眼紅的人多了去了,很正常。不過,既然你當我是師妹,那便幫個忙,找一找跟隨我的那些人。船上的屍體不多,很多人應該是落水了。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有的救。”
“你放心,我已經命人去辦了。我的這些弟兄都是水裏的好手,就算真的死了,也會替你將屍首撈回來。”
晏晏相信他的確是薛神醫的弟子,但卻無法完全相信他這個人。
“你若是不殺我,如何向對方交差?難道你打算將酬金還回去?”
“這有什麼。她敢找上我們,就得有黑吃黑的打算。”
晏晏看著少年人,許久之後,突然笑了起來。“你們是漕幫吧?”
少年人很是驚訝,隨即繃起了臉。“你怎麼知道的?”
“你自己告訴我的?就你這院子,還有你手底下那麼多兄弟,這財力一定雄厚。你自己說弟兄們都是水裏的好手,又黑吃黑什麼的,應該也就隻有漕幫了吧?當然了,我也隻是猜測。沒想到真被我給猜對了。”
“公主殿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漕幫?”
晏晏在京城的時候自然不知道什麼漕幫,這些都是那兩年她跟著了須的時候知道的。
“本公主學的雜糅,見笑了。”晏晏擔心自己穿幫,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了話題,“既然你們要黑吃黑,不如帶上我吧。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總比我在這兒瞎猜的好。”
“可你不會武功,跟著隻是個累贅。而且若是被他們發現,萬一直接親自出手做了你怎麼辦?我看的出來,那個女人會武功,她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已。”
“我就遠遠的看著,你再給我換身男裝,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少年人還是不說話。晏晏隻好用了激將法:“看來漕幫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在自己的地界上,還護不住我一個小姑娘嗎?”
少年人笑了起來。“我知道這是激將法。”
“是啊,那你中計嗎?”
許多人,明知道是激將法,也還是會中計的。而這個少年人,也一樣中計了。
廳堂的門再次被打開,那個虯髯壯漢就守在外頭。晏晏上前扯了扯他的胡子,說道:“昨日失禮了,華叔。”
老華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胡子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向了跟在晏晏身後出來的少年人。
“幫主……她……她……”
“她的身份不能泄露,對外就稱二姑娘吧。”
“她真的是您的師妹?”老華依然不敢相信。
晏晏笑嘻嘻地揚長而去。
少年人歎息了一聲,走了下來,說道:“還真是一個蹬鼻子上臉的丫頭。去安排一下客房,不要怠慢了。”
漕幫的人行動迅速,晏晏對這院子不熟,繞了些路,後來被一個丫鬟找到,送去了客房。
“跟我一起來的那個書生呢?”
“容公子被安排在西邊的廂房了。二姑娘是要去找他嗎?”
“嗯。我怕他擔心,還是先去見見他吧。”
丫鬟這就又引著晏晏去了容簡書那兒。
容簡書今日在柴房裏那是一個擔驚受怕,後來又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客房,那是一個坐立難安。晏晏才過了月亮門,就看到容簡書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的模樣。
“容簡書!”晏晏高聲喊了一聲。容簡書看了過來,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你就在這兒安心住著,他們已經幫我們去找人了。”晏晏揮了揮手,那丫鬟就識趣地退下了。
容簡書給晏晏倒了一杯茶,低聲問道:“公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給了酬金,讓他們取我的性命。不過他們不敢真的殺我,打算黑吃黑。過幾日他和買主會見麵。那天我們趁機先逃出去。”
容簡書的眼睛一亮:“公主可是已有對策?”
“自然。這裏是漕幫,幫主是個少年人,比我大不了幾歲,名叫孟寬。他現在幫主地位置還沒有坐穩,內憂不斷,斷然不敢動我。你且安心住著,到時候聽我的安排。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