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簡書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公主殿下怎能獨自進去!”
“我知道,人質。”晏晏倒是坦然地多了,她轉身安慰容簡書,說道,“他們指著我救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就回去吃好喝好,住上幾日即可。千萬不要給我惹麻煩,節外生枝,知道了嗎?”
容簡書見晏晏也這麼說,便知道自己這個人質是當定了。“是,在下知道了……”
晏晏獨自一人來到了知府衙門門前。知府剛死,門房上還掛著白幡。
一個侍衛上前,說道:“新任知府還未到,姑娘若是要報案,過幾日再來吧。”
晏晏拿出了一個路引,說道:“我是浴凰公主,路遇劫匪,現在來你們這兒躲一下。”
那侍衛看了看路引,不像造假。可是,一個不認識地小姑娘這個時候跑來說是什麼公主,卻也非常可疑。那個侍衛跑去找另一個侍衛商量,兩個人來來往往,無比細致的檢查了一遍路引,依然沒有發現問題。
“公主裏麵請。”
晏晏就這樣被領了進去。沒有一會兒,便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侍衛將晏晏的路引遞給了他。那人仔細看過之後急忙行禮,說道:“下官青州府同知,拜見公主殿下。”
連同知都跪下了,旁邊的那些人也全都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事情能如此順利,也讓晏晏非常的滿意。“你是同知?知府死了,現在青州府是你主事吧?”
“下官不敢。此事下官已經上報朝廷,不過幾日便會派新任知府過來坐鎮,下官隻是暫代而已。”
這不是一樣嗎?
晏晏抿了抿嘴,心想著這個同知膽子還真小,半點把柄都不敢留。
“本宮在青州府境內出事,失蹤隨從十數名,你們府衙難道沒有接到報案嗎?”
“此事定然是那漕幫所為!近日的確有漕幫的人一直沿河尋找什麼。不過,青州府百姓的確救上一人,現就在府衙內修養。”
晏晏眼睛一亮,又立馬回過神來,問道:“他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男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紫色的侍衛袍,當是從順天府來的。”
“快帶我去見他!”晏晏腳步匆匆,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廂房。
床上躺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男子,雙目緊閉,似乎還在昏迷。
“他是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古禦風。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了!”
“下官不敢居功。不過指揮使大人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說是餘毒未清。青州府窮鄉僻壤,大夫們全都無能為力。”
“他中毒了?”也是,以古禦風的武功,若不是中毒,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種地步,“他受傷時穿的衣衫呢?”
看衣識人,這紫色的侍衛服可不是誰人都能穿的。所以,盡管那件衣裳已經破碎了,沾了不少血,這知府衙門裏的人還是給漿洗的幹幹淨淨,還給縫補好了。這乍一看,就跟新的一樣。
晏晏看到衣服的時候,真是又氣又急。她知道這些人是好心,可她就是想看看衣服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現在這樣,可是什麼都瞧不出來了。
同知見晏晏神色有異,不敢多言,隻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晏晏攥著衣裳,思索許久,而後說道:“現在可還會給他換藥?”
“換的。大夫親自來換。”
“換藥的時候告訴我。”
“是……”同知雖然想著於理不合,可還是沒敢說出來。這浴凰公主在青州府出的事,還好現在人是安然無恙,可若是皇帝知道了,怕是不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若是現在將公主給服侍的高興了,說不定公主還能幫他們美言幾句,讓他們能躲過一劫。
晏晏在衙門裏麵溜達了一圈,衙門各處都掛著白幡。晏晏用手扯了扯,說道:“這白幡準備掛到什麼時候?新任知府到了,若是看到這些,恐怕不吉利吧?”
“公主有所不知。已故的知府袁大人是一個清廉的好官。他雖然為官多年,但是一直沒有私宅,也未曾娶妻,一直住在府衙之內。他離奇去世,日後必然也是要在府衙發喪的。若是信任知府心中不滿,我等也隻能請罪了。”
“為了一個已死之人不惜冒著得罪新知府的風險……”晏晏轉身看向了跟在她身後的這群人,“你們倒是十分忠心啊!”
“袁大人是一個為百姓做主的好官。如此慘死,實在可憐。還請公主海涵。”
“無妨,我不忌諱這些。”晏晏挑刺兒,無非就是想看看這些人裏麵有沒有對袁知府不滿的。她還沒有表現出自己對案子的關心,若是凶手是在衙門裏麵的,在她麵前也不會太提防。
晏晏真的是滿衙門的溜達,下麵的人不敢說什麼,隻能一直陪著。走著走著,便到了牢房附近。同知遠遠地看到牢房,便上前幾步擋在了晏晏的前頭。
“公主殿下,前麵便是牢房,裏麵關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犯人,進去之後就沒洗過澡,臭不可聞。公主移步,免得衝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