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姑姑以為是冀王殿下提前到了,急急忙忙地趕了出去,結果看到容簡書拿著一個食盒,站在外頭。
“在下容簡書,隻是一介書生。聽聞公主殿下不願意吃飯,所以和曹大人商議了一下,過來勸公主吃飯。是曹大人親自將我放出來的,還請二位大哥行個方便。”
那兩個侍衛麵麵相覷,容簡書繼續說道:“冀王殿下明日便會到達青州府。”
“真是曹大人放你出來的?”
“那是自然。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若不是大人放我出來,我又如何能在府衙內行走自如呢?”
那兩個侍衛猶豫著,還是放了行。
素心姑姑趕緊倒了杯茶,請容簡書坐下,說道:“勞煩公子跑一趟,我們公主的脾氣倔地像頭驢,隻怕是不肯聽公子的勸。”
“那我給公主把把脈也好,喝些湯藥也總比一直餓著好。”
素心姑姑眼睛一亮,立刻到裏頭去請晏晏。
有客人在屋子裏麵,晏晏倒是不好再繼續躲在床上,隻得讓素心姑姑伺候著梳妝打扮,而後出去見客。
“公主殿下。”
晏晏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就瞟向了容簡書帶來的食盒,但是又很有骨氣地別開了目光。容簡書憋著笑和晏晏行了禮。
晏晏冷哼了一聲,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容簡書那笑容她看到了,更覺得下不來台。“你倒是巧舌如簧,居然能讓曹知府把你給放出來?”
容簡書當即就笑不出來了,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素心姑姑一眼。
素心姑姑急忙說道:“容公子肯定也隻是出來一會兒。公主還是先把脈吧。看看身體如何。”
晏晏正發著脾氣呢,不配合的很。“用不著,前兩日他就給我瞧過了,不是啥事兒都沒有嗎?不必看了。”
容簡書和素心姑姑對視了一眼,很是無奈。容簡書將食盒打開,裏麵沒有帶什麼飯菜,倒是有一晚黑漆漆的藥汁。晏晏已經餓慘了,就算是這樣一碗藥汁她都覺得應該是好喝的。
“這藥是我特意為公主準備的。”容簡書壓低了聲音,而後繼續說道,“這湯藥是養胃的。公主想餓著,倒是無妨,隻是傷胃的很。這藥喝下去,至少能護一護公主的胃。這日後若是發病疼起來,可是要命的!”
晏晏還是不動,但是眼神已經有了鬆動。素心姑姑說道:“這是藥,又不是飯。算不得出爾反爾。公主快喝一些吧。這熬藥最是辛苦,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台階都已經給晏晏鋪好了。她看了看二人,而後“勉為其難”地將那碗湯汁給喝了下去。容簡書打開了食盒的第二層,裏麵放著一些果脯和蜜餞。“這是怕公主覺得藥苦特意準備的,算不得飯。”
已經開始吃了,自然也不客氣,沒幾下就把那些果脯蜜餞都給吃完了。
雖說這些不是什麼正經的吃食,但是總比真的什麼都不吃的好。容簡書將食盒收好,而後說道:“公主,平安脈還是要請的。”
晏晏被哄得心裏舒坦了,這才伸出了手。同時,她也記得之前被那個神秘人逼著吃下的藥丸。那藥丸吃了之後真的是什麼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她覺得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吃的是什麼,如此就陷入了僵局。
容簡書和之前一樣,依舊沒有發現晏晏吃了亂七八糟的藥,還說她身體很好,就是氣血有些不足。晏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吃飯,誰的氣血都不會足的。
容簡書拿著食盒離開了。出了月亮門,沒有走幾步,就看到曹知府帶著同知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容簡書上前行禮。
同知急忙問道:“吃了?”
“幸不辱命。”
曹知府全程板著個臉,也不說話。容簡書說道:“曹大人,對待姑娘家還是得迂回一些。像您這樣來硬的,可是不好的。”
曹知府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同知趕忙說道:“不過是辦成了一件小事,狐狸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還不趕緊回去?”
容簡書和他二人道別,之後回到了幽禁自己的那間屋子去了。
等到了晚上,容簡書原模原樣地送了藥和果脯過來,這次還多帶了一碗熱牛奶。
晏晏挑眉,說道:“青州府居然還能買到這個呢?真是稀奇。”
“這是今天孟幫主親自送來的。說是小魚跑了好些地方替公主買的,公主可不要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
晏晏的腦海裏又浮現出小魚那張又無辜又可憐的小臉。
“嗯,那我可要喝的一幹二淨!”
中原鮮少有人養牛養羊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北方遊牧人養著。晏晏往日在皇宮喝到這些都算是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在青州府這種地方呢。
容簡書笑道:“漕幫的本事真大,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東西。”
晏晏看了容簡書一眼,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但是看他的表情又好似隨意說說,所以幹脆就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