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不過去?五城兵馬司,中、東、西、南、北五個副指揮使,難不成都是吃白飯的?公主遇刺,哀家不治他一個失職之罪算是寬厚了。就讓他戴罪立功,在有蘇城待著吧。”
“是,是。”皇帝現在是什麼話都不敢說,而後就找了個借口跑了。等到了禦書房,那幾個老臣又在那兒侯著了。皇帝冷哼了一聲,還莫名帶了些興奮。
皇後娘娘被打入冷宮,卻沒有被廢去後位,一開始沒有人多嘴。可是這幾個月過去了,下麵的人就開始按捺不住了。現在朝臣們大抵分為兩派,一派是要恭請皇後娘娘離開冷宮,還有一派則是建議廢後,另立皇後。
皇後娘娘這幾個月在冷宮安分守己,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著實抓不住什麼把柄廢後。而且這新皇後的人選也一時難以抉擇,所以這兩派的老臣時不時地就要到禦書房來打打嘴仗。還有那個諫議大夫杜易慎,偶爾跑過來吼兩嗓子,要參這些老臣脅迫皇帝,有謀逆之嫌。那兩派老臣就又突然統一了戰線,同仇敵愾,和杜易慎舌戰了起來。
這幾個月的禦書房可謂是烏煙瘴氣。而今日,皇帝在太後娘娘那邊受了罵,自然是要想辦法撒出去的。這些人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再說有蘇城,因為那些黑戶的鬧事,不少百姓擔心自己領不到銀子,再加上現在天寒地凍的,沒什麼活計,所以一個個地都往衙門那兒擠,生怕自己少了銀子。而那些鬧事的黑戶,則是有一個抓一個,全都投進了大牢。
那些人是黑戶,不代表他們全家都是黑戶。有不少老婦人前來哭鬧,說自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這人要是沒了,她就一頭撞死在衙門之上。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其實衙門隻是暫行關押,又沒有要拿人性命,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古禦風向來都是抓人,遇到這些老弱婦孺便沒了主意,跑去找冀王幫忙。
“來了多少人?”
“十來個吧,一起來的。她們現在就坐在衙門門口,跟號喪似的。總不能不管,不然又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挑唆的。你去跟外頭說,人等發放完銀錢就會放出來。但是若是她們不走,我們便不繼續發放了。”
“那些百姓不會鬧嗎?”
“她們若是鬧,就把大門關了。把話再說一遍。銀錢我們一直在發放,為什麼突然停了,他們心裏清楚,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是,下官這就去辦。”
古禦風到了衙門門口,將冀王交代的話一說,不少百姓紛紛叫嚷,說道:“旁人鬧事和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大不了將他們也一同抓進去,折騰我們做什麼?”
古禦風涼涼地瞥了他們一眼,說道:“那不如將全城的人都抓緊去好了,還省銀子。”
那些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古禦風下令將大門給關上了。那些拿不到銀錢的人不敢對官府如何,自然就找上了那幾個來號喪的婦人。
“都怨你們幾個!官老爺都說了,人會放出來的!你們倒是好,要死要活的。自己想死別拖累我們啊!”
“就是,還不趕緊滾回家去。自己的孩子沒有上報戶籍,想要逃兵役,本來就是你們自己的不是,現在看到些好處就巴巴地趕了上來,真是不要臉!”
有蘇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加上現在幾乎全城的人都圍在這裏,少不得有些街坊鄰居的。這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那些婦人自然也掛不住臉,沒一會兒就都走了。
如此幾日之後,之前的五萬兩銀子全都發放完畢了。這事兒全城皆知,做不得假。
銀錢發放完畢之後,江知州就帶著兩個小吏到公主府複命。浴凰公主隻是點了一下頭,而一旁的冀王卻是經驗老到的查看了一下賬目。“這麼短的時間裏麵能將事情做完,辛苦你們了。你們自己的那份可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多謝公主殿下,多謝冀王殿下。”
這短時間以來,他們這幾個可算是看明白了。這浴凰公主是下令的,至於這事情的細節,全然是冀王殿下在管。若說他們二人有什麼,可這浴凰公主對冀王殿下的態度可真得算不得好。可若是說他二人沒有什麼,可就這件事情來說,也太有默契了一些。就像是一戶人家的夫妻,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樣。
不過,這些都隻是他們腹誹而已。
“不過人多繁雜,難免會有遺漏的。記得在外頭貼上告示,若是戶籍在冊卻沒有領到錢的,可以上報複查。你們人手有限,少不得有人冒領多領的。”
“是,是,下官這就去辦。隻是……不知道關在牢房裏頭的那些黑戶怎麼辦?”
晏晏當即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又很快別開了目光。
“今日不是還沒過嗎?你們先回去,我馬上過去。”
江知州差點就要說可以一起回去,話到了嘴邊立刻給咽了回去。“是,那下官就在衙門恭候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