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晏晏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都已經破敗成這樣了,怎麼就舍不得了?
“這是我祖母生前住過的屋子,我想一直保持原樣……”
晏晏聽了,心中大為觸動,眼眶裏也隱隱又淚水在打轉。“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想到……”
當初公主府的一把大火將整個府邸燒成了廢墟,而她也是除了加了一個小佛堂以外,也是讓工部的人將府邸原模原樣地給她建回來的。這樣,似乎就可以欺騙自己,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改變,欺騙自己母親其實還在……
“公主莫要如此,我已經沒事了。剛剛冀王殿下派人來說明日啟程,我正收拾行李呢!”
晏晏也將眼淚給憋了回去,伸手揉了揉鼻子,笑道:“素心姑姑也收拾著呢,覺得我礙事,將我趕出來了。那我不打擾你了,去別處轉轉,你忙吧。”
容簡書也沒有挽留,隻是行了個禮,目送她出去了。
正月初四,不少店鋪都已經重新開門做生意了,晏晏就一路逛了過去,還挑選了不少玩意準備讓他們送到公主府去。她這次回去,少不了得哄哄太後娘娘和皇帝,這禮物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冀王已經修書派人送去給宮裏,告訴皇帝他們已經準備啟程回京了。不過,冀王的書信剛剛寄出去,魯王那邊的書信已經到了禦書房的桌上。
皇帝一想到這個逆子就氣的發抖,直接將信扔給了福海。福海這條蛔蟲那當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即拆開了信,大略看了一遍,說道:“魯王殿下說有重要的事情稟報陛下,現下已經在路上了。”
皇帝怒道:“這個逆子!又在想什麼花招!他居然還有臉回來,這才過了多久?”
“陛下息怒,興許魯王殿下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若是沒有,再罰不遲啊!”
之後幾日,皇帝一直在盛怒之中,就連那些一直對後位有所爭執的老臣們也是難得的安生了幾日,沒有跑到禦書房裏來吵鬧。直到又過了幾日,皇帝收到了冀王寄出來的書信,這才又歡歡喜喜地拿著書信去找了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眯著眼睛,臉上瞧不出喜悅。“這麼說,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一起?”
皇帝的喜悅登時被一盆冷水澆了大半,小心翼翼地給太後娘娘回話。“母後,這晏晏在有蘇,孤身一人。老三陪著一起過年,也在情理之中的。”
太後娘娘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照理來說,冀王才是太後娘娘的親孫子。但是,這皇家的兒孫多了去了,有的時候並不是血緣越近關係就越好的。若是以前,太後娘娘的反應不會這麼大。可現如今冀王已經與薑清雪有了婚約,他再這樣纏著浴凰公主,豈不是陷她於不義嗎?
女兒家最看重請白,故而太後娘娘現在是越發瞧冀王不順眼了。
晏晏回京走的是陸路,中途還去了一趟青州府看望孟寬和小魚。畢竟這山水迢迢的,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這一路倒是順遂不少,不過等他們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陽春三月了。京郊不少遊人賞花作詩,好不熱鬧。浴凰公主的車隊被他們瞧見了,沒有一會兒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晏晏和冀王一回到京城自然就立刻去了禦書房拜見皇帝。皇帝臉色沉沉,一看便是有話要說。“晏晏先去見太後吧,老三留下。”
晏晏目不斜視,磕了個頭便帶著素心姑姑一起去了太後寢宮。
太後的寢宮可是熱鬧的很,晏晏進去的時候,除了太後以外,薑清雪、太子妃和一個宮妃也在。晏晏多瞧了一眼這個宮妃,一時間竟想不起她是誰。不過,這個宮妃年歲有些大了,必然不會是皇帝新納的妃子。
晏晏收回了目光,跪下來給太後娘娘行了個大禮,至於其他人,倒是並沒有搭理。不過,這裏是太後娘娘的宮殿,那三個人也是客,就算不搭理,也算不得太失禮。
何嬤嬤急忙扶了晏晏起來,笑道:“公主來的真是時候,正巧德妃娘娘、太子妃和薑姑娘都在呢!”
晏晏這才恍然記起這位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也是宮中的老人了,還為皇帝育有十一皇子,宮裏也都是有一席之地的。不過,這德妃十分的循規蹈矩,與大權在握的皇後以及聖眷正濃的雲貴妃相比,真的就如同透明人一般了。
“我從有蘇回來給各位帶了禮物,現下應該已經送到府上去了。都是些小東西,不貴重,聊表心意而已。”
這京城裏的達官顯貴眾多,而且姻親關係盤根錯節,總不能給了這個卻不給那個。於是乎晏晏幹脆拿了成批的瓷器帶了回來。不過,那些關係親近一些的,自然還是另備了一份。那些人買不買賬她不管,反正送她是送了的。
薑清雪探頭朝後頭看了看,而後說道:“聽說冀王殿下是與公主殿下一道回來的,怎麼沒有一起來拜見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