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招親大會那邊,自冀王參加之後,古禦風也去報了名。這樣一來,之前那些想報名而又不敢去的人也都紛紛參加,對外隻說是去看個熱鬧,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和麵子。短短一日而已,這報名的人數就達到了二十餘人,大約是京城裏適齡貴公子的三成。
晏晏聽到這個消息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全是攀龍附鳳之輩,要真讓他們贏了,我隻怕得找個借口才行。”
“公主放心吧。那些人怎麼會是冀王殿下和指揮使的對手呢?”
晏晏看向了一旁喜出望外的素心姑姑,問道:“姑姑,你是什麼時候被冀王給收買的?”
素心姑姑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奴婢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公主……”
“許多事情你不知道……他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晏晏看著素心姑姑的表情有些自責,而後又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不過這是非因果,又哪裏能說得清楚呢?”
自那日薑太師和薑清雪進宮之後,這宮外的謠言漸漸的又出現了新的內容。
謠言裏麵說冀王殿下不是真正的冀王殿下,乃是太子為了搞垮皇後和魯王找人假扮的。而這個冒牌貨身懷異術,之前皇後娘娘豢養的玄真觀其實是那個冒牌貨所豢養,事發之後嫁禍給了皇後娘娘。而他之所以違逆聖旨也要迎娶浴凰公主,其實不是什麼情深義重,隻是想做個駙馬,防止事發之後被殺。
這謠言傳的是有鼻子有眼兒的。先前關於冀王身份的猜測就在這個當口全麵爆發。之前就有一些臣子懷疑過冀王的身份,但是當時時機未到,現在民間謠言四起,他們正好可以順水推舟。若冀王是真的,他們可以說是民心所向,怨不得他們。若冀王是假的,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反正不管怎麼看,他們都是不虧的。於是,這重查冀王身份一事就有了許多臣子的推波助瀾。
這個時候,無關什麼黨派之爭,許多臣子隻是單純不想有人冒充龍裔而已。
晏晏在府裏頭已經悶了將近半個月了。外頭的流言蜚語她也一直讓人打聽著。不管外麵將她和冀王的關係傳的有多難聽,她都一直忍著。但是,現在聽到冀王是假冒的流言之後,卻是徹底坐不住了。晏晏站起來就往外頭衝。素心姑姑在後麵追著,喊道:“冀王殿下現在說不定不在府裏呢!您上哪兒找他去啊?”
晏晏停下了腳步。素心姑姑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繼續說道:“您現在也不能滿大街找他去啊?晚上去吧。”
晏晏訝異地看著素心姑姑。這女孩子大晚上出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素心姑姑沒攔著也就算了,怎麼還有攛掇的啊?
素心姑姑理了理晏晏的衣襟,笑道:“以前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知道你有分寸,放心去吧。”
“謝謝姑姑……”
等到了夜裏,宵禁過後,街上空無一人的時候,晏晏換上了一身夜行衣,而後飛簷走壁地進了冀王的府邸。
冀王府的侍衛自然不是吃白飯的,不過他們也都和素心姑姑一樣,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冀王的臥房裏還亮著燈。晏晏敲了敲門,說道:“是我。”
冀王開了門,晏晏躥了進去,生怕被旁人看到。冀王隻是笑著,沒有點破。
“這外頭的謠言你可聽說了?舅舅有沒有找你?”
冀王關了房門,問道:“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晏晏猛然想起他還在自己麵前假扮成兩個人的事情,聲音陡然間就沒有了。
冀王笑了笑,說道:“我記得我們初見時你也深夜潛入了我的房間,將我認錯了。你覺得,我是假的?”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他,現在反倒是晏晏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了頭,說道:“這外麵的謠言話裏話外都在說這事兒是太子的主意。不管你是真是假,你必須是真的!”
突然間,冀王靠近了晏晏,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不讓她有退後的可能。“所以,你是在擔心太子,不是在擔心我?”
冀王目光灼灼,春衫單薄,連帶著他身上的熱氣也一並傳遞到了晏晏的身上,惹得她兩頰燒紅。
晏晏伸手推開了他,說道:“你就一點兒也不著急嗎?”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包括此事?”晏晏狐疑的很。
“包括此事。你還記得有蘇城的那個仇富紳嗎?他應該快到京城了。”
“他來京城做什麼?”
冀王伸手刮了一下晏晏的鼻子,說道:“所以啊,你的道行還太淺,隻能對付眼前的麻煩。好好等著看好戲吧!”
冀王今日總是動手動腳的,就好似他們已經成親了一般。晏晏雖然是一知半解,但是冀王這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也讓她放心不少。所以,她沒有多留,不給冀王繼續動手動腳的機會,說完話就立刻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