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甩了袖子就走了。魯王妃氣的淚流滿麵,用手捂著臉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咬著唇,說道:“走吧,走吧,你能不能活命,還得看我呢!”
晏晏等早朝結束之後就回了公主府。原本以為她還得站在屏風後麵舌戰群儒呢,沒想到冀王安排的妥妥當當,這一場戲看下來,竟然沒有她
的事兒了。
晏晏安安穩穩地睡了個午覺,等到晚飯的時候,京城裏敲響了喪鍾。素心姑姑走到外頭仔細聽了聽,而後進來說道:“應當是皇後娘娘歿了。”
晏晏剛吃下一塊肉,說道:“真是個好消息。母親的仇總算是報了。我得去告訴母親一聲。姑姑,你再去外麵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別的消息。”
皇後娘娘突然歿了,宮裏自然是得給個說法的。這後續的事情多著呢,街頭巷尾定然都在議論,該打聽就得打聽。
晏晏梳洗了一下,而後去小佛堂給昭華長公主上了一炷香。她本以為她會歡欣雀躍,沒想到真的報完了仇,心情卻非常的平靜。
“母親,您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瞑目了。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
素心姑姑在外頭轉了好久,直到宵禁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卻是神色慌張。晏晏把一碗剝好的石榴子遞了過去,笑道:“這又出什麼事了?”
“這皇後是被賜死的,原由就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案子,倒是也照實說了。隻不過,傳出了些不好聽的話。”
“什麼話?”
“說是皇後臨死之前對陛下說‘你的太子就那麼好。你怎知當年不是他故意讓冀王吃下那盤糕點的’。”
晏晏剝石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是魯王傳出來的?”
“魯王和魯王妃那時候已經出宮去了衛縣公府上。魯王和魯王妃好像鬧得不打愉快,魯王還一個人走了。衛縣公的人找了許久才把魯王給找回來的。不可能是他們。”
“這話就是想離間太子和冀王。按道理,舅舅他們也是不會瞎傳的。說不定,皇後壓根沒說這句話,是有人故意想攪混水呢!對了,魯王那邊呢?”
“魯王也是命好。原本陛下是想將他貶為庶民的,可突然知道魯王妃懷了身孕。這可是陛下第一個皇孫啊!陛下自然網開一麵,隻讓魯王趕緊滾回魯地去,沒有宣召,不得離開魯地。隻要踏出魯地一步,便按謀逆論處。”
“那魯王妃呢?她懷了身孕,也要去魯地嗎?”
“陛下體恤魯王妃,讓她留在娘家養胎。至於之後的事情……倒是沒說。”
“畢竟是第一個皇孫,若是去了魯地,怕是見上一麵都難了……無妨,不過一個草包王爺,估計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了。姑姑快些吃吧,吃完了咱們就歇息了。”
“可是冀王殿下那邊……日後公主做了冀王妃……這事兒……”
“什麼冀王妃啊?舅舅的聖旨可還擺著呢,這冀王妃是薑清雪。再者說了,皇後娘娘雖然是獲罪,但也歿了。雖然用不著守孝三年,但是怎麼也得等上三個月吧?我的婚事啊,不還說著呢。”
“公主……說的是呢……”素心姑姑先前得了冀王的話,一直就在想辦法幫著冀王說好話。可如今看來,晏晏似乎另有打算,讓素心姑姑有些不知所措了。
晏晏這一晚睡得倒是香甜,一夜無夢。等到天亮,她起身梳洗,一開門卻見到了冀王立在外頭。一大清早,渾渾噩噩,一開門看到一個大活人,立刻嚇得晏晏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呢?嚇死我了!”
冀王是一夜無眠,臥房到燈也是點了一夜。直到蠟燭燃盡,他才猛然驚覺晏晏可能不會來找他了,所以他就趕來找晏晏。他真的是一刻也不能等,龍吟帶著人站在房頂上虎視眈眈,他自然也不好直接闖進去。於是,就站在外頭等了一夜。
晏晏定睛一看,便瞧見了他眼底下的烏青。她避開了視線,讓開了一條路,說道:“進來說話吧。”
冀王跟著走了進去,目光不離晏晏,問道:“你昨夜為什麼不來尋我?”
“我為什麼要去尋你啊,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
晏晏在冊封大典上看到了冀王,當夜就去了驛站。當她得知冀王和薑清雪的婚事之後,也是當夜就去了冀王府。而昨夜,冀王以為她也會來,還特意拿了本書裝模作樣地看著,卻久久看不到她的身影。
“你難道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晏晏仔細地想了想,而後在冀王既期待又緊張的目光中,問道:“你的身世該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昨天那個姓仇的就是想扯到你的身世上。而且,你現在還沒辦法證明那個姓仇的也是皇後他們指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