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為美色所迷,當即朝他跑了過去,像以前一樣,抱了個滿懷,膩在了他的懷裏。
這一瞬間,司沐恍若回到了那兩年的時光一般,背脊僵硬,不敢觸碰,怕會碰碎這個夢。
一旁的丫鬟仆役們全都笑了起來,晏晏這才臉紅,把頭埋進了司沐的懷裏,像一隻鴕鳥,不敢出來。
司沐失笑。
這丫頭,現在才知道害羞嗎?
司沐彎下腰,直接抱著她朝外頭走去。
沿途上不少下人們都看到了。晏晏紅透了臉,晃著自己的兩條腿要下來。
司沐輕聲問道:“你……不疼嗎?”
晏晏的臉可就更紅了,當即把頭一埋,也不管不顧了。
司沐抱著晏晏上了馬車,到了車子裏也還是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裏。司沐骨節分明的手揉捏著晏晏的那雙小胖手,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後來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聲音愉悅。
晏晏仰頭看他,說道:“什麼事情這般高興?”
司沐低頭親了親她的鬢角,說道:“感慨我浪子回頭,為時未晚。”
晏晏知道他在說什麼,想起他先前的種種,頓時鬧起了脾氣,從他的懷裏掙了出來。
司沐有些後悔了。這小祖宗,怎麼這麼難養呢?
晏晏看到司沐想湊過來,當即一眼瞪了過去,說道:“我瞧你以前陪著薑清雪逛街很是高興。再想想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可是冷言冷語,動不動就凶我,板著一張臉,還嫌棄我!”
這不說還好,一翻起舊賬來晏晏就覺得自己委屈,連帶著眼圈也跟著紅了,眼眶裏還盈盈噙著一些淚花。
司沐趕忙將人抱在了懷裏,縱然是拳打腳踢也不鬆手。
“是我錯了。我那是想的單純,隻是不想拖累你,不想連累你攪進這場漩渦裏。”
晏晏這才好過了一些:“可是……可是我原本就在這個漩渦裏啊。”
“是啊。”司沐抱緊了晏晏,“當我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徹底了。你能原諒我嗎?”
司沐的眼神清澈透亮,卻又帶著暖暖的情意,猶如涓涓細流,滑過晏晏的心底。
晏晏伸出小手攥著司沐的衣領,像隻小鹿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問道:“所以……你才假裝不認識我對不對?”
腦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如煙花一般炸開了。司沐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卻又好似從天邊傳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是給你和薑清雪賜婚的前一日。我看到了你的筆跡……”
“所以你才會來問我有沒有什麼話和你說?”
晏晏靠在司沐的懷裏輕輕地點頭,而後也像他剛才一樣輕輕地笑了起來。她仰頭快速的在司沐的嘴角啄了一下,說道:“幸好……幸好還是你。”
所有的疑慮和擔憂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司沐捧著晏晏的臉頰,反客為主,深深地吻了上去。
馬車慢悠悠地停了下來,外頭的人催促他們下車。晏晏猛的推開了司沐,看著他嘴角的胭脂,急的直接用手去擦。
司沐隻是笑著,似乎一點兒也不知道晏晏的擔憂,還趁機在她的嘴唇上多親了幾下。
晏晏慌慌張張地補好了自己的胭脂,這才由司沐牽著下了馬車。
他們兩個在馬車上這麼一鬧,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等他二人見到皇帝和德後的時候,司洋和薑清雪已經在那裏說了一會兒話了。
司洋年歲尚小,還是個孩子模樣,但是薑清雪卻是個粉雕玉琢的少女,二人站在一起,確實有些怪異。但是司沐和晏晏就不同了,二人濃情蜜意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站在一起那叫一個金童玉女,珠聯璧合。
司沐和晏晏一起給皇帝和德後敬了茶,留在殿裏不痛不癢地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皇帝和德後賞了他們兩對小夫妻不少東西,不過也都是一模一樣的。臨走的時候,皇帝還讓他們去給太後請一下安。
司沐和司洋與太後本來就不親近。薑清雪倒是也覺得尷尬。這四個人裏麵,應該也就隻有晏晏一個人怡然自得了。
皇帝和德後當時坐的高高在上,看不真切,可是太後離得近,卻是一眼就看到了晏晏脖子上的紅痕,當即睨了司沐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司沐和晏晏沒留多久就先行回去了,太後娘娘倒是單獨留下了司洋和薑清雪。晏晏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嘴巴嘟得老高。
司沐拉著她往前走,說道:“聽說昨日十一皇帝新婚不順,太後娘娘是想撮合撮合他們。”
晏晏恍然。這事兒到底是他們理虧,沒道理在這時候吃醋。
二人出了宮,晏晏掀開簾子,卻發現這馬車卻不是往冀王府去的。
“咱們還要去哪兒?我困得很,想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晏晏說話間,眼睛都眯了起來。這馬車一搖一晃的,如同搖籃。皇帝,德後和太後娘娘都已經見過了,晏晏心事已了,隻想著補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