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沐一來,太子還沒有回來。太子妃瞧見司沐便如同看到了主心骨,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然告訴了他。
司沐隻是緊皺眉頭,過了片刻,才說道:“說不通。”
“什麼?”
“這個女子身份可疑。若真的是細作,怎麼會那麼輕易被人發現呢?可若不是細作……怎麼可能有人替別人賣命呢?”
賣命,是真的賣命。在畫舫上,若不是素心姑姑眼明手快,這個琉璃隻怕已經落水了。
不對,落水而已……
晏晏靈光一閃,突然說道:“苦肉計!一定是苦肉計!”
“我們現在知道的太少了。嫂子,你別擔心,總歸人現在沒有在我們手上,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再派人去打探一下。”
太子一直到了晚上才回來。司沐和晏晏也一直在太子府陪著太子妃到這個時辰。
太子妃遠遠地看到太子走來,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門口,可卻又猛然驚醒,掉頭回去主位上坐好。
晏晏頗為尷尬地看了司沐一眼。司沐笑著牽起晏晏的手,朝外頭走去。
才走到抱廈呢,太子便已經過來了。
“大哥。”“太子殿下。”
“你們辛苦了。沒什麼事,先回去休息吧。”
晏晏小心翼翼地回頭,卻見太子妃依然繃著不去看外麵的動靜。
司沐捏了一下晏晏的手背,拉著她走了。
晏晏上了馬車,腦子裏還想著白天的事情。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急。琉璃身上有明顯的問題,所以沒有得逞。可若是對方麵麵俱到呢?
司沐看著晏晏一會兒擔憂,一會兒皺眉的,像是一隻找不著胡蘿卜的小兔子。他長臂一伸,將人給抱在了懷裏。
“想什麼呢?”
“司沐……”晏晏的眼神看著他,卻又像是透過他看向了遙遠的未來,“若是日後,你不得以要納新人進府……你一定要和我解釋,一定要和我解釋。若是再不得已要……要圓房……你也一定要和我解釋。不然……不然我一定……”晏晏說著說著便眼淚汪汪,最後竟是一個字也說不下去了。她不希望有那樣的時候,可是今日,她倒是有些怕了。
“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若是這麼點事情都不能保護你,還能做你的夫君嗎?”司沐竟也有些生氣了。他氣晏晏竟然不相信她。可是小姑娘在他懷裏哭的是這樣可憐,好似他已經拋棄了她似的,便又不忍心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而後又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珠也一起慢慢吻掉。
晏晏抓著他的衣襟,說道:“你之前不還不得已才答應舅舅賜婚的嗎?”
“那時候不敢娶你。若是那時候就想明白了,哪裏還有薑清雪什麼事呢。你別擔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嗯?”
琉璃的事情很快便有了下文。她本不叫琉璃,更不是京城人士,隻不過是她的弟弟因徭役而死,後來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不遠萬裏來到京城,想了這麼一個餿主意,打算報仇。等刑部將這些稟報給皇帝之後,很快,那個琉璃就被下旨斬殺了。
隨後,太子和司沐再次被喚進了宮裏,大約過了一個上午才回來。
這段時候,晏晏也沒有閑著。年初夏來尋她了。
年初夏雖然看起來性子隨和,但其實骨子裏麵有些孤傲,不喜歡與人同流合汙。她不想讓人覺得她攀龍附鳳,所以雖然和晏晏交好,但是從未上過府裏找她,今日,的確是難得一見了。
也因為如此,所以晏晏非常地上心,急忙出門迎接,親自將她迎進了府裏。
“我今日來是有件要緊事告訴你。”年初夏緊皺著眉頭,神色慌張,還時不時地瞟一眼旁邊的仆役們。
晏晏了然於心,忙領了年初夏往臥房去了,隻讓素心姑姑去端些糕點茶水過來,不讓其他人服侍。
年初夏可沒有心思吃什麼茶點,待到沒人的時候,直接將房門一關,說道:“那個琉璃並不簡單,我看朝廷給出的說法也未必說了真話。”
“你可知道些什麼?”
“這案子雖然移交給了刑部,但是我心裏頭放不下,所以又去查了查。你猜怎麼著,那個琉璃的弟弟到現在還沒有下葬呢!我早一步將他的屍體給挪到義莊了。等到刑部的人再去的時候,就隻搜到了一些琉璃的隨身物品而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若是有問題,交給刑部便是了。你此番行徑,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豈不是要懷疑你們是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