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你這是去哪兒了呀!擔心死奴婢了。您說您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奴婢可怎麼交代啊!”
“我看到樓下有幾個小孩兒在玩兒,就下去找他們一起玩兒了。”
晏晏伸手捏了捏雲離的鼻子,說道:“那你也得告訴我們一聲啊。你這樣一聲不吭地出門,讓大家多擔心啊。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雲離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真乖。”
丫鬟謝過了大家,說要帶雲離回客棧住。不過,剛出了剛才的事情,那丫鬟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不放心。於是,於岸就讓他們先住在府衙裏。
“府衙有那麼多侍衛在,安全肯定是沒問題了。不過,有許多重要的證物,你可不許亂跑亂碰的,知道了嗎?”
丫鬟這可高興壞了。有這麼多人與她一起,她可就安心多了。
“多謝於大人,奴婢一定會好好看著小少爺的。”
於老夫人卻是不願意的。不過她沒有忘記之前年初夏諷刺她的話,再加上人又是於岸主動邀請的,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說話。
等到了隻有他們母子兩個人的時候,於老夫人才說道:“你也是個傻的,管別人家的事情做什麼?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滑頭。小小年紀就知道害人了,以後可了不得。你離他遠一點!改明兒找個借口,把人送走吧。”
於岸想著於老夫人還記著雲離把她推倒的事情,便說道:“娘,您和一個孩子較什麼勁。以前在咱們村子裏,比他皮的孩子多了去了。小男孩兒,這個年紀就是這樣的。他也住不了多少天,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於岸原先也不想管別人家事,不過這孩子若是走丟了,被人拐賣了,甚至出了更嚴重的事,那就不能同日而語了。這也是他為什麼突然願意幫忙的原因。
當晚,丫鬟便帶著雲離在衙門安頓了下來。
年初夏在驗屍房忙到很晚,她越發覺得事情的不對勁。這個死者和之前那個死者一樣,都是被毒死的,而且,兩個人都是京城裏麵名不見經傳的小吏。
這樣的小吏在京城比比皆是,掀不起多大的水花。但是接連被毒死了兩個,問題可就大了。
年初夏對朝廷和官場上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隻能靠著屍檢來尋找蛛絲馬跡。這一不小心,就忙到了深夜。
可惜啊,凶手下手很幹淨,年初夏幾乎將死者的肌膚一寸一寸的查驗過去了,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年初夏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坊間走去。走到一棵樹下的時候,上麵突然掉了一顆小石頭下來。這樹上可不會掉石頭的。年初夏警惕地朝上看去。“誰!”
“姐姐,是我。”雲離將腦袋從樹葉之間探了出來。
年初夏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爬這麼高做什麼,趕緊下來!”
雲離乖乖地從樹上爬了下來。年初夏小心翼翼地在下麵接著,生怕他會踩空。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做什麼呀?”
雲離掏了掏耳朵,嫌棄萬分地說道:“那丫頭呼嚕打的震天響,我睡不著。”
年初夏笑了起來,說道:“今日她帶著你東奔西走。你後來走失了,她又到處去找你,必然是累著了。人若是太過勞累,是很容易打呼嚕的。不如你今晚睡我房間吧,我去和那丫頭睡。”
“這太委屈姐姐了。我在這樹上睡一宿就成。”
“那怎麼能行,萬一掉下來怎麼辦。你聽姐姐的話,好嗎?”
順天府倒不是沒有廂房,隻不過那丫鬟把雲離弄丟了一次,又住在別人的地方,所以收拾房間的時候說要守著雲離住,隻要收拾一間就好了。現在夜深了,總不能立馬收拾出一間的。
年初夏將雲離送到自己房間之後,便去了客房。那丫鬟果然是呼嚕震天,年初夏在門外都聽到了。不過她倒是沒有那麼嬌氣,今日也的確是累了,所以在塌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也就伴著呼嚕聲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那丫鬟看到是年初夏睡在屋子裏,而雲離不知所蹤之後,又是急得團團轉。年初夏帶著她見到了雲離,這才算放了心。
雲離掀了掀眼皮,說道:“自己打掃屋子出來,這呼嚕聲,擾人清淨。”
丫鬟立刻紅了臉,尷尬不已。
“一定是他們偷的。以往都沒有丟過東西,他們一住下就丟。這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於老夫人的聲音絮絮叨叨地傳了過來。
這一大清早就聽見討厭的人說著倒胃口的話,真是讓人心情鬱結。
很快,於老夫人就和於岸一起出現在了屋子外。年初夏就在門口站著,沒有讓的意思。
這裏是她的房間,她可不想讓他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