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裏麵有藏紅花,有活血化瘀之效。旁人吃了自然是無礙的,可是孕婦若是吃了,自然是胎兒不保。”
魯王妃抱著自己的肚子神色惶恐,德後直接是氣的站了起來,命人去查是誰人在湯裏做的手腳。一時間,禦花園裏人人自危,氛圍凝固。
不少初次來參加這種宴會的小姐們更是淒淒惶惶。她們隻以為能來是莫大的榮寵,卻不知道隻不過是一個荷花宴,卻能生出那麼多的變故來。
禦膳房乃是重地,閑雜人自然是不得進出的,所以但凡是有外人進出,那必然非同一般,定然能記住。所以,傳了禦膳房的禦廚過來問話之後,得到的消息便是煮這雞湯的時候,太後宮裏來了一個小宮女過來取糕點,說是浴凰公主要吃的。
跑腿這種活兒自然不會是何嬤嬤親自去,但是能去禦膳房傳話拿菜的小宮女卻也是深得信任的那一種。太後娘娘在後宮那麼多年,晏晏不相信那個宮女會有問題。不過,這害人之人的確是想一石二鳥,不過,其中一隻鳥不是德後,而是她唐晏晏。
“這麼看來,本宮這糕點吃的不是時候啊。”
昌和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自然是往死裏踩晏晏。“你常去太後宮中,收買一兩個小宮女自然不是難事。枉費太後娘娘這麼寵愛你,你居然做出此等事情,真是令人不齒!”
“昌和,你這話說的可就沒憑沒據了。誰人不知道十一王妃很是孝順,成親以前也是日日入宮陪伴太後左右,倒是本宮經常溜出宮玩耍呢!你那番說辭,豈不是將十一王妃也給搭上了?”
昌和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即去看了一眼德後的臉色。晏晏繼續說道:“再者說了,這湯是皇後娘娘特意吩咐魯王妃準備的,我又如何知曉呢?可是十一王妃就不同了,她是皇後娘娘的嫡親兒媳,想必是有可能提前知曉的。”
薑清雪萬萬沒想到晏晏這麼不收斂,直接將髒水往她頭上倒。薑清雪立刻跪下,說道:“母後明鑒,定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白白枉費了母後的一片好心啊!”
魯王妃也是跪了下去,惶恐不已。她如今隻想保住自己的孩兒,再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難道這樣也容不得他們母子嗎?
德後急忙讓嬤嬤扶了魯王妃起來,溫聲細語地說道:“都是本宮治下無方,讓你受驚了。這荷花宴倒是失了意思了。”
魯王妃急忙說道:“要不是母後將浴凰公主也請了來,隻怕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這也是托了父皇與母後的恩德。”
魯王妃這意思明白,她是相信晏晏的。若是晏晏真的想害她的孩子,沒必要繞那麼一大圈,莫名其妙不說,還惹得一身騷。
雲貴妃倒是突然開了口,說道:“這禦膳房進進出出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保不齊會是他們內裏出了問題。太後娘娘想給公主殿下備份糕點,竟然還有錯了?”
雲貴妃話音剛落,那幾個禦廚全都將腦袋埋得低低的。為首的那個說道:“娘娘教訓的是,下官回去之後一定徹查禦膳房,揪出下毒之人!”
禦膳房的人是整個皇宮最最緊要的了,若是連他們都出了問題,隻怕這皇宮裏頭就得是人人自危了。保不齊哪天皇帝的命也要交代進去了。所以,雲貴妃那番話可以說是將整個禦膳房都給推到了思路上。
晏晏看著那瓦罐裏頭的湯,說道:“這裏頭的藥材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
“回公主的話,是太醫院派人送來的。”
浴凰看向了德後,說道:“禦廚與太醫不同,興許他們不識藥性,這藥材在到達禦膳房之前就被人動了手腳也不一定。還請皇後娘娘明查。”
這一碗湯想要下手,機會多的是。荷花宴出了那麼大的亂子,皇帝那邊必然是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今日必須要有個說法,不然,她這個皇後隻怕日後就沒有威儀可言了。
德後速速派了人去追查,還命人去稟報了皇帝,請調了禁軍。事關龍裔、禦膳房和太醫院,茲事體大,皇帝立刻就撥了人手過來。
德後打算讓魯王妃先行回府休息。魯王妃卻是不肯離去。“母後恕罪,現今不知那害人之人是否留有後手,兒媳覺得還是留在此處最為安全。再者,兒媳也想知道是何人想要害兒媳的孩子。”魯王妃說到最後,眼裏竟有了點點的淚光。
魯王妃說的在理,現在整個禦花園都加派了禁軍,若是德後硬讓魯王妃離開,萬一在路上出了事情,隻怕她就更說不清楚了。
“那就依魯王妃所言吧。”
晏晏一直站在魯王妃的不遠處。雖說她和魯王妃之前算是敵人,可是現在魯王已經沒有回京的可能了,孩子尚在腹中,何其無辜啊!晏晏自然是能幫就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