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魯王雖然被貶,但是到底也是王爺。這京中還有魯王妃一家。天威難測,若是以後魯王翻身,他們現在告了狀,以後隻怕就是要喪命了。那些當官的都不敢,更何況那些小老百姓呢?”
“哼!他日子倒是過得舒坦,活該被人給殺了!我可一點兒也不想替他沉冤!”
“你看看,又耍小孩子脾氣。他到底是父皇的親生骨肉,你難道不想讓父皇知道真相嗎?”
晏晏想到了皇帝,心中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杏雨,那關於魯王的死因魯地那邊可有什麼傳言?”
“魯王薨逝的那天確實是身體不適,所以並未招妾室同睡。第二日便被發現死在了臥房裏……百姓們倒是傳言是一位俠士所為。不過,這些多是捕風捉影罷了。”
“空穴來風,必定有因。這隻能親自去看一看了。”
不過,晏晏和司沐還是在府裏休息了兩天,還將那碎嘴的婆子給趕了出去,隻讓杏雨挑自己用的趁手的人來府裏伺候。管家倒是個聰明人,一直沒有摻和下人的那些勾心鬥角,所以很幸運地被留了下來。
而這兩天的時間裏,司沐也很是有耐心地將杏雨這兩年記載下來的消息全都看了一遍。有些細枝末節的消息,很有可能就是關鍵。
晏晏對於上次來有蘇城的經過那是記憶猶新,也記得去年同行的人。她記得容簡書,也記得容簡書當時回有蘇城,是為了來看他祖母的。如今容簡書人還在京城,晏晏想著容家祖母的墳孤零零的,便讓素心姑姑準備了一些祭奠的東西,去拜祭一下容家祖母。
晏晏去的時候並沒有和司沐說。這是她與容簡書的私交,去拜祭也隻是一份心意,並不想興師動眾,隻想著偷偷地去一下,再悄悄地回來便是了。
容家隻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那墳自然也就在山上。有蘇城若是有人去世了,大多都是會葬在這一處山上,也算是死後有伴,省的活著的人心中掛念。晏晏找到了容家祖母的墓,將一並東西都給擺好了。
今日不是逢年過節,因也不是什麼初一十五,所以山上並沒有什麼人。晏晏倒是問心無愧,雖然在這樣的墳山,卻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的。倒是素心姑姑覺得不吉利,見四下無人,總想著早些回去才是。
晏晏拜完,說道:“奶奶放心,容簡書在太醫院很好,將來一定會光耀門楣的。不過京城不比有蘇城,加之路途遙遠,故而不能回來。我替他來看看您,望您安心,莫要掛念。”
“你是容家的孫媳婦兒?”
突然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嚇得晏晏一個激靈。素心姑姑上前幾步擋在了那人和晏晏的中間 來人是個老漢,手裏提著一個鋤頭,瞧著她們害怕,急忙說道:“姑娘莫怕,老漢我是這兒的看山人,見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失禮了。”晏晏身上按了一下素心姑姑的胳膊,讓她退到了一旁,“我不是容家的孫媳婦,我隻是容簡書的朋友,這回到了有蘇,過來拜祭一下奶奶。”
“這簡書啊,是個好孩子,自小和他奶媽相依為命。原本有去京城的機會,他卻為了照顧他祖母放棄了,我們這些街坊鄰居都替他可惜啊!剛剛聽你說他在什麼太醫院?一聽便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這麼算來,這個老漢也算是容簡書的故人,所以晏晏也隻是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那老漢繼續說道:“原本他祖母是給他定了門親事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給退了。那姑娘卻是情深義重,一直等著他。沒成想他祖母死後,他竟然一聲不吭去了京城,那姑娘可是病了許久,真是可憐了。”
“姑娘?”晏晏這會兒倒是聽出些不同尋常來。
那老漢誤以為晏晏和容簡書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急忙解釋道:“姑娘莫要誤會,是那姑娘自己單相思,簡書那小子這麼多年,卻也是不曾見過她的。”
“這幾年?”這就更加不對勁了,“老伯,容簡書是何時去的京城啊?”
“便是他祖母死後啊,姑娘不知道嗎?”
此時正巧一陣風吹過,晏晏和素心姑姑的身上全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真的是太詭異了。
“您確定?”
“那是自然。簡書那小子孝順的很,一直留在有蘇城照顧他祖母,連去京城的機會都放棄了。等他祖母死後,他才算是了無牽掛,去了京城的。我們街坊鄰居可都是知道的。”
素心姑姑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晏晏的身側,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公主,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晏晏現在也是心亂如麻,沒有多問,和那老漢道別之後就趕緊回了公主府。可就算是回到了府裏,晏晏也還是被嚇得雙手冰涼。
這簡直是太詭異了。司沐之前假扮了須,兩個身份並未同時出現過,倒是能理解。可是,這世界上怎麼能有兩個容簡書呢?
晏晏不由想起了去年在容簡書家的院子裏麵看到的那一抹血跡,更加覺得當時在那個宅院裏麵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